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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莱尔的故事(第4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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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他的生命中容不得一点点美好的存在,总是会被任何理由夺走,结果都是离他而去。

西弗勒斯看向自己的双手。

力量。

是力量!

如果他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,他就可以摆脱时间、空间的掌控,将所以他想要的统统留住。

西弗勒斯从来没有掩饰他对于力量的渴求,但没有哪个时候,他的这种渴望如此强烈,他的目标如此明确。

克莱尔终于抬起头,她看见西弗勒斯沉默的陪伴着她,她以为他在思索那个奇怪的博格特。

克莱尔从来没有对人吐露过心声,也从来没有人需要知道她内心的想法。

没有那个机会,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事。

但此时此刻,有求必应屋里只有她和西弗勒斯。

她想,她是信任他的,信任到愿意将自己那些幼稚的心思告诉他。

她也希望西弗勒斯是愿意倾听她的,千万不要嘲笑他。

“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意识,我知道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。

也知道照顾我的家养小精灵的名字。”

西弗勒斯放轻了呼吸,仔细去听克莱尔的每一个字。

“他们虽然年轻富有,但是志同道合,他们沉迷于对黑魔法的研究,向往有一天能够突破局限,找到征服死亡的办法。”

“可是他们的研究反而成了催命符,有一天,我妈妈坐在摇篮旁看书。”

“那天其实是我的一岁生日,可是……哎,她的心思全不在我身上,那本书太诱人了,我那时候只有一岁,可我一直盯着她看,我想让她看看我,陪陪我。”

克莱尔感叹:“我知道,很少有人会记得那么小的时候的记忆,我甚至宁愿我什么都不记得。”

“她到最后都没有看我,她拿出了那根长长的魔杖,或许她看见了一个咒语,又或许她有了新的想法。”

“总之,她开始在摇篮旁挥舞魔杖,不断的尝试她的新玩意儿。”

“那一定是个邪恶的咒语,那个咒语伤害了她,将她的灵魂冲击得破碎不堪。”

“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,她为什么要那么冲动,我就躺在她身边,那个咒语的余波会要了我的命。”

克莱尔第一次把这话说出来,这已经困惑了她十多年,连奥尔斯顿先生也毫不知晓。

“可是我完好无损,那个摇篮有自动保护装置,承接了大部分压力,家养小精灵承担了另一部分。”

她说的断断续续:“我被吓哭了,我还不知道自己侥幸留得一命,我看到爸爸冲进来,发疯似的大声喊叫妈妈的名字。

他飞快的把她送到圣芒戈去,却忘了看他的女儿一眼。”

“从那以后妈妈的身体就不行了,爸爸一心一意照顾他,时时悔恨自己当初没有在场保护她,他深爱着她。”

克莱尔背靠着西弗勒斯。

“我那时候不懂,等我长大了,开始懂这些了,我就时常琢磨,或许他也会恨我,为什么脆弱的婴儿会安然无恙,最爱的女人则命不久矣?”

“我完全感受不到他们的爱,我没有朋友,没有生日,也没有圣诞节,甚至在我收到通知书前,没有见过任何外人。”

克莱尔没有落泪,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坚强的女孩。

“我妈妈在我三岁那年去世,爸爸找遍了法子也挽回不了,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思考过,或许这就是死亡给予他们的警告,妄图穿越死亡的人,最终会被死亡还以痛击。”

“在那之后他就心死了,每天陷入哀痛、醉生梦死,总是待在庄园里,一边缅怀妻子,一边为她作画。

妈妈的墓碑就在他的卧室窗前,他还没有步入老年,却日渐消瘦,就跟死了没两样。”

“家养小精灵和书本陪伴我长大,就像你知道的那样。”

“我以为那些事情已经不算什么了,但是博格特看清我心底的秘密。”

“我害怕自己一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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