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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窗外吹过来一阵风,拂乱了她们的头发。
印臣伸手拨弄了一下发丝,奇怪头发总是拂上她的眉梢。
楼兰惊愕地看向她手腕之间,喃喃低语:&ldo;他、他居然把这个也给了你……&rdo;
印臣看向手链,那种青黑的色泽稍稍浅了些。
&ldo;有什么问题吗?这个是哥哥送给我20岁的生日礼物。
&rdo;
楼兰扭头看向窗外,蹙起眉道:&ldo;没有、没有问题。
&rdo;
印臣不知所措地愣在那里,额间的红色伤痕异常光亮起来。
她的思绪又开始凌乱起来,仿佛听见远方的驼铃声依稀地叮、叮、叮地传过来,穿越了时空的界限,随着晚风习习地传进来……
&ldo;高昌兵,如霜雪,唐王兵,如日月。
日月照霜雪,几何自殄灭?&rdo;
豪气冲云天的歌谣充满着浓烈的硝烟味道,,在飞扬的尘土中弥漫开来。
印臣在恍惚中看见黄沙漫漫的征途上,仍然是那个记忆中绝丽的女子,梳着一对入云髻,无助地站在荒夷的路边,她的身后是得胜的古代兵士,正慷慨高歌:&ldo;高昌兵,如霜雪,唐王兵,如日月。
日月照霜雪,几何自殄灭!&rdo;
她努力让思绪清醒过来,恢复到正常的运作状态。
不明白为什么一踏上敦煌的土地,就会有一些零散的片段在脑海中若隐若现,仿佛水中的海草,她试图伸出手去抓住一缕,可是它们滑滑地漾了开去。
&ldo;你在想什么?&rdo;楼兰凑近她问。
她这才注意到楼兰的样貌与刚才的幻觉中的女子很是相象呢!也许刚才只是将楼兰与敦煌特有的历史氛围结合在一起,产生了古代的幻象了。
她这样想着,微微摇了摇头。
&ldo;我们快到了&rdo;,楼兰拍拍她的手腕,道:&ldo;你累了吗?要不要先睡一会儿?&rdo;
这句话有些像催眠,印臣突然觉得眼皮沉重了许多,身体像一根浮在水面上的稻梗,飘忽了起来。
于是她拉了拉外套,靠在楼兰的肩上,沉沉睡去。
睡梦中又见到了那个古代装扮的女子,有着楼兰一样绝美的容颜。
她坐在一大片象血一样殷红的色泽里,对印臣哀怨地笑。
她说:&ldo;我等你等得好苦,前世今生,你终于出现了……&rdo;
印臣看见她的手上,有一串莲花链,温润的白玉质地,几乎和自己的一模一样。
&ldo;你是谁?&rdo;她问她。
可是她不回答。
一扬手,一柄锋利的匕首倏而刺进了她的胸口处,白玉的莲花链上沾满了她的鲜血,随着时间的推移,慢慢浸润,慢慢凝干,风化成青黑的颜色。
到底是谁在上演着这幕历史的悲剧?
是自己,是楼兰,还是某个不知名的女子,躲在阴暗的角落里,暗自哭泣……
她醒来的时候睡在一张略显僵硬的床上。
房间里面很暗,没有开灯,可是有一道皎洁的月光透过天窗射进来,好象耶和华拯救世人的符咒,飘渺而均匀地铺了薄薄的一层光华。
她看见黑暗中一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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