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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两个不太容易认出，但从他们行走的步态，那兰几乎可以肯定，其中没有跛腿的邓麒昌。
三个人沉默地走着，仿佛不愿打破四周的寂静。
那兰再次注意到，刚才下车时，尚能听见田间树影里的虫语，越接近墓园，却全然没了响动，似乎虫豸之辈也知道不要打扰长眠土下的故去之人。
她努力让自己的脚步和前面三人的频率吻合，以免发出格格不入的响声。
好在一路走去，直到经过&ldo;邝氏荫土&rdo;的牌坊，前面三人都没有回头看一眼。
为什么深夜游墓园？
为什么停在那座墓前？
一锨下去，终于证实了那兰的猜测。
他们在掘墓，邝亦慧的衣冠冢。
那兰虽然有这么个毫无根据的猜测，甚至自己也起过挖墓探究的荒唐念头，此刻看到铁锨翻动，仍是打了个寒战。
不知为什么，她想到邝景晖，如果这位岭南第一人知道自己女儿的坟墓被世交老友翻掘，会是什么感想？
她躲在一棵榕树后，借着月光，仔细辨认着三个人影。
在奋力挖土的正是沉默的宽肩随从，沉默依旧。
另外两人，一胖一瘦。
瘦的那个让她觉得眼熟，一开口，她立刻认出是樊渊。
&ldo;这件事，我们老板并不完全知情，也不会支持，所以请你一定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，包括你的家人。
&rdo;
那个较胖的人说：&ldo;你知道的啦，我太太去年过世。
我孤家寡人，没什么人可以说的。
再说，我接这样的活计，也不是一件两件，你们应该听说过我的口碑。
&rdo;听上去，那人也上了岁数，那兰离得远远的，也能听见他话语间粗重的喘息。
&ldo;还有，棺材翻出来，也可能根本没有尸骨……&rdo;
&ldo;这个也不是没发生过，以前我们办案中经常遇见。
&rdo;
听上去，这个人好像有执法的经验，为什么卷在这个是非中？
&ldo;瞿老在公安做过多少年？&rdo;
&ldo;整整三十五年，樊老板没看过我的博客？我的网站？&rdo;瞿老似乎立刻就要把网址抄给樊渊。
那兰想到樊渊早些时说过的话：是该学学上网了。
果然，樊渊说：&ldo;惭愧，没有，落伍落伍，也许是该学学上网了。
不过，瞿老的赫赫声名，在民间已经如雷贯耳。
据说，有几部公安题材的影视剧都是以瞿老为原型做的？&rdo;
&ldo;而且没付版税！
&rdo;听不出瞿老是在打趣，还是认真。
&ldo;否则，瞿老也不会在澳门那么难堪。
&rdo;樊渊笑笑，&ldo;下回去赌城前，千万和我打声招呼，我们可以帮你交涉债务的事，至少不会让他们把你的帐户冻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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