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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天上星星怎样不感兴趣,却回头莫名其妙地看看她,没发表什么,前方,已经看到招待所打着灯光的招牌。
阿姨嗑着瓜子看家庭伦理电视剧,章诺开了两间房,门卡给逢羽一张。
上楼梯时,有几个年轻人从二楼下来,逢羽贴着墙把路让开,他们中有人路过她时轻佻地吹一个口哨,逢羽踏着楼梯,快走几步跟紧章诺,见他脚步止住,回身淡淡望向那群年轻人,站在高处,眼神居高临下,或者是睥睨,他还是醉着,这时有种邪气的味道,气焰在跃跃欲试,一点即燃,直到他们老实地离开,他找到房号,开门时,逢羽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。
章诺停下动作,低头,见她瘦白的两只手锁在他腰间,上面涂着粉色透明的指甲油,轻盈的身子紧紧贴在后背上,隔着厚重的衣物,像粘住一块软糖。
&ldo;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,对不对?&rdo;她脸也贴在他身上,闷在衣料中的话从他后背穿过。
把她的手从腰间解开,章诺说:&ldo;在乎你什么?&rdo;
她认定了的事,即便他现在把她推开,她也是甜蜜的,两手背在身后,把鞋跟磕在地板上,看看他,再低下眼,盯住他外套上一枚小小的拉锁。
章诺注视她所有的神情,近距离地感受一个人,酒精让他隔离周边的一切,被风刮得哐当作响的窗框、客房里传出的鼾声,他的注意力只在她身上,头顶柔软的棕色头发,身上不断传来植物一样的香。
&ldo;说啊,在乎你什么?&rdo;嗓音融进暧昧,低沉了一些,他往前走了一步,背微微弯了弯,唇角也是。
他这样,让逢羽错愕地睁大眼睛,耳垂先被上面绛红色的珐琅耳坠映出颜色,然后涌现在脸颊。
她在印象里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软糖,脾气像,嘴唇像,皮肤也像,也曾尝过一口,想起滋味,食欲勾起,小腹被酒精灼得发热,他忍不住地低下头,一掌按在她后脑勺上,把软糖递进唇齿间,舌尖探索微甜的津液,这还不够,又把手盖在她玲珑有致的曲线,从外衣穿进去,用力揉捏。
她被抵在墙上,笼罩着她的欲望如狼似虎,几乎颤栗,被他捏得疼了,逢羽脑袋别开他的束缚,他的吻转移到耳下,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上面,逢羽很不喜欢,推开,他手臂撑在墙上,哑着嗓子说:&ldo;怎么了?不是想我在乎你?&rdo;
逢羽要走开,他把另一只手也按在墙上,挡住去路,弓着背,把她锁在身前。
逢羽抹了抹嘴唇上花掉的口红,瞪着眼与他僵持,他并没有坚持要得到,顿了顿便放人通行,弯下腰,从门边捡起一张花花绿绿的小卡片,当着她的面儿,他正反瞄了一眼,收进口袋,然后开门进入自己的房间。
同样的卡片,逢羽门缝里也有,看清上面的图片和业务内容,她脸都快被气绿,返回他房间外,在门板上重重拍了几下,生气地大声道:&ldo;不怕得病啊!&rdo;
招待所没通暖气,逢羽晚上和衣睡下,清早起来连打了几个喷嚏,洗了把脸就准备出门了,没化妆,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,生病了似的,打着哈欠开门,隔壁房也随之打开。
&ldo;好巧。
&rdo;逢羽吸了吸鼻子,手指放在鼻子下蹭蹭,随口问他:&ldo;你不会一直在门边等着的吧?&rdo;
他刚洗了头发,还是半干的,羽绒服里面是件卫衣,他把帽子戴到头上,听着她的话,眼睛没有情绪地瞥一眼过来,她声音变了,裹着团冷气一样得生涩,&ldo;感冒了?&rdo;他问,逢羽讷讷点头,自作多情地从三个字中感受到关怀,又见他脚步迈向楼下,声音从前方抛过来:&ldo;离远点,别传染我。
&rdo;
逢羽在他背后,翻了个白眼。
楼下停着一辆暗红色的小皮卡,季麟希的过膝靴踏下来,雾气浓重,她穿单薄的机车皮衣,皮肉长得少,骨头架子还不怕冷似的,她的视线越过前面的章诺,首先投放在逢羽身上,逢羽不想看她,放平眼神,浅色的唇抿紧,握拳放在唇边,轻咳几声。
&ldo;你们先等着。
&rdo;季麟希说完就走开了,连要去哪里都还没告知。
这个地段城乡结合,一大早也挺热闹,来来回回上班的、卖早餐的、收废弃冰箱彩电的……一条狗溜到章诺脚边,被他踢开,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包装的小小华夫饼,是宾馆房间免费小吧台免费赠送的那种,他撕开丢在地上,被狗一口吞掉,他回头,逢羽下巴埋在围巾里,露出来的大眼盯着那条棕毛的哈巴狗,于是他的手又伸到口袋里,拿出来一个递给她:&ldo;别太羡慕。
&rdo;
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,逢羽真的打死都不想跟他这种人有交流。
第15章第十五颗
小皮卡里面,暖气被主人开到最大,正吹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逢羽,眯着眼抵抗源源不断的暖风,毫无知觉的机器体贴过头,让她招架不住。
想把暖气扇页往下掰一点,生疏制止她的动作,什么话也不说,捧着季麟希刚刚买来的豆浆,手心磨砂热乎乎的纸杯,只愿在待会儿下车后说一声&ldo;多谢&rdo;。
&ldo;要听歌儿吗?&rdo;季麟希挪开方向盘上的一只手点在中控台上,听到逢羽那声&ldo;不用。
&rdo;她又收回去,瞥见那纸杯子被捧在细瘦的指尖,一次也没临幸得被递到红软的唇上,季麟希说:&ldo;是怕我投毒?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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