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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恨又如何呢?该做的，终究还是要做，没有任何借口逃避。
复杂而矛盾的心情海啸般扑来，将她淹没得彻彻底底。
如果，他不是冥王，那有多好……
钟旭的脸，紧紧靠在他的胸口上，泪水无声无息地淌下来，沾湿了他的前襟。
&ldo;傻丫头，有什么好哭的呢?&rdo;司徒月波捧起她的脸，亦嗔亦笑，&ldo;做了冥王，并不代表着要你永远守在冥界，你可以在两界自由来去，可以变化成任何生物，可以体验完全不同的经历。
像我，除了人类，还曾化作飞鸟，走兽，蚂蚁，等等等等，多有趣。
不过，始终还是做人类比较有意思，虽然辛苦一些，却总有许多意外的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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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蚂蚁?&rdo;钟旭吸了吸鼻子，以为自己听错了，如此渺小的动物，怎能与他联系上?!
&ldo;很多年前，我的确曾化成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。
&rdo;他撇撇嘴，&ldo;不过在一个月内我被人踩死了七次，后来便作罢了。
唉，对于&lso;渺小&rso;的生命，人类总是不太在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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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风唤雨，生死在握的冥王，竟有这样&ldo;不俗&rdo;的经历，想象他变成蚂蚁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样子，钟旭啼笑皆非。
这个小小的插曲，到是触动了她的又一桩心事。
&ldo;我想知道，你的本来面目是怎样的。
&rdo;她直起身子，草草擦了擦脸，&ldo;跟你这么久，我不能连自己的老公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!&rdo;
看了那么久的一张脸，司徒月波的脸，其实并不属于他。
如果就要分开，那么这就是她对他最后的要求。
&ldo;太久了……&rdo;他挠了挠头，&ldo;我自己都不太记得自己长什么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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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……&rdo;钟旭被他的回答噎得说不出话来，哪里有人会糊涂到把自己的模样也忘记的?!
&ldo;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&rdo;他轻轻摁住她的肩头，慎重地说：&ldo;未来的时日，你要好好学习如何做一个称职的冥王，至于要做些什么，自会有下属一一呈报给你，刚开始可能会觉得比较繁琐，日子久了，便熟悉了。
啊，还有，这件东西，你收好了!&rdo;
话音刚落，他的手掌一翻，一卷画轴从天而降，稳稳落在他手里。
&ldo;这是……&rdo;钟旭盯着他手中的东西发楞。
&ldo;现在是将军射月图。
&rdo;他将画轴递到了她面前，&ldo;以后便不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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