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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客栈走廊灯盏不寐,明亮辉煌。
暮游半垂着头站在门口,发丝倾泻,盖住了他的表情。
&esp;&esp;安宁打量了下他单薄的衣衫,不免有些好奇:这暮秋的寒夜,他穿这么单薄的衣服也不嫌冷?她顺着衣衫往下看,吃惊地发现他光着脚走了过来,脚趾头有些发红。
&esp;&esp;“怎么回事?”
&esp;&esp;暮游依然低垂着着头,声音有些沙哑:“让我借宿一晚好吗,我保证明日不再打扰你。”
&esp;&esp;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。
走廊一阵秋风扫过,室内的油灯闪了闪,暮游的裤脚翩跹鼓起。
&esp;&esp;安宁让了个道:“进来说吧。”
&esp;&esp;暮游进来后不再靠前,反而靠着房门抱膝蜷坐。
&esp;&esp;安宁不说话,等着暮游说些什么。
等了半天,暮游也不说话,她只好率先开口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&esp;&esp;暮游像是睡着了一般,安安静静,一动不动。
&esp;&esp;安宁只好熄了灯,在床上原地打坐。
&esp;&esp;睡着也好。
&esp;&esp;安宁闭上眼睛。
&esp;&esp;直到一双手缓缓地,抱住了她的腰肢。
&esp;&esp;安宁猛地睁开眼。
&esp;&esp;她意识到自己没有穿外袍,身单衣薄,而那双手交叉在她的背后,松松握住了她的腰肢。
这个姿势让她想起了昨日的水中。
&esp;&esp;身前人呼吸略略急促,听起来像是在压抑着自己。
&esp;&esp;安宁冷静下来问道:“暮游?”
&esp;&esp;“嗯”
&esp;&esp;“你怎么了?”
&esp;&esp;暮游又一次陷入了沉默。
&esp;&esp;过了很久,安宁听见暮游不答反问:“你真的能看见我的脸吗,那张属于我自己的脸。”
&esp;&esp;这回,安宁轻轻嗯了一声,犹豫了一下,身后抚上他的肩头,却隔着衣服摸到了滚烫的体温。
她心里一惊,连忙摸上了他的额头,同样热浪滚滚。
&esp;&esp;“你病了?”
&esp;&esp;“没。”
暮游喟叹一声,舒服的蹭了蹭那只带着冰凉的手:“中了些药,有点难受,但是好在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。”
&esp;&esp;“中了药?什么药?”
&esp;&esp;暮游抽出一只手,紧紧把着安宁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,满足地吸吸鼻子:“都是些下叁滥的药,你不必听着污耳。”
&esp;&esp;安宁另一只手摸索上他的脸,轻轻柔柔。
半晌,她掐了个决点亮油灯,暮游却低下头把脸埋在她的腿间不肯抬头。
&esp;&esp;安宁双手捧起他的脸,逼着他与她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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