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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开始反思饮血练功的事,回想起死在自己手中的禽畜,越想越觉得后怕。
孙擎风把手按在金麟儿肩头:&ldo;怕什么?&rdo;
金麟儿脸色不太好:&ldo;从前,我把这神功视作包袱,没法丢弃,只得扛在肩上。
但我相信,若我一辈子都不打开它,它就只是个甩不脱,却没甚妨碍的包袱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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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擎风:&ldo;我已如实相告,你早该知道它邪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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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麟儿叹了口气,摘下幻生符,露出原本面目。
眼下,他虚岁已有十七,脸颊瘦了些,稚气脱去,越发清秀俊美。
唯一不变的,还是那双黑白分明,清亮含笑的眼睛。
当他看向孙擎风的时候,眼神温柔,像春日暖阳下慵懒到流不动的水。
孙擎风略不自在,咳了一声:&ldo;傻笑什么?&rdo;
&ldo;我只是笑,不是傻笑。
不管怎么说,有你在,我就觉得好多了。
&rdo;金麟儿心中稍安,冷静地说出自己的忧虑,&ldo;父亲刚传印于我时,我只须喝四合血,如今须饮七合。
日积月累,没甚知觉,但若长此以往,我怕自己会在不知不觉中,变成时刻离不开鲜血的怪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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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擎风:&ldo;怎不怕天塌下来把你砸死?&rdo;
金麟儿:&ldo;我不是,我……说不清。
这就好比,我们站在秋枫崖边向下望。
悬崖高有百丈,一眼望不到底,看久了会觉,那黑漆漆的深渊,同样在看着我们,要吞噬我们。
我怕我自以为是,控制不了这功法,被它操控而不自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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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擎风似有所思,默然不语。
过了许久,他起身把门打开,随口说:&ldo;未来之事,如何预料?既知必死,何故苟活?人活一辈子,不可能只做对的事,忧心犯错,不若知错能改。
既知前路艰险,多思又有何益?我们已经踏上此途,无路可退,唯有置诸死地而后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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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你已是个大丈夫,不可畏首畏尾、犹疑不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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