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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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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殿下太客气了。

&rdo;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她,语气不咸不淡,仍旧教人听不出喜怒,指尖缓缓抚过针头,往她娇嫩的指腹扎了下去。

痛楚极细微,相较于蛊毒发作,这点痛几乎令人觉察不到。

她收回右手,视线一转立马惴惴不安地去瞧那碗清水,只觉得一颗心都要飞出嗓子眼儿。

不知道谢景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她胆战心惊,这人却一派的大定,难道……她眸光一凝,难道他动了什么手脚?

滴答两声,两个姑娘指腹的献血落入了水中,氤氲的红,艳丽得近乎妖冶。

立侍在边儿上的宫人纷纷伸长了脖子去瞧,眼也不眨,阿九战战兢兢望过去,就在诸人的眼皮子底下,两滴殷红的血水极缓慢地融汇到了一处。

李嬷嬷呀了一声,朝皇帝恭谨道:&ldo;大家,血融在一起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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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长贵何等乖觉,闻听此言,顷刻间已经扑通一声朝阿九跪了下去,口中高呼道:&ldo;奴才叩见欣和帝姬,帝姬千岁千岁千千岁--&rdo;

转眼间殿中的宫人已经跪伏了一地,号千岁的声音震耳欲聋,齐声道:&ldo;叩见欣和帝姬,帝姬千岁千岁千千岁--&rdo;

阿九只觉得双耳嗡嗡,尚还有几分云中梦中的恍惚,扫一眼偌大的内殿,一屋子尽是黑压压的人头,她怔愣,下一瞬便被良妃一把抱进了怀里,耳畔是如泣如诉悲痛欲绝的哭声,哀声道:&ldo;欣和,我的欣和,母妃想你想得好苦……&rdo;

宣帝心头动容,眼底隐隐泛起红丝,然而一国之君不会垂泪,他清了清嗓子在椅子里正了正身,口中安慰良妃,柔声道:&ldo;过去女儿流落宫外,你成天以泪洗面,如今女儿回来了,天大的喜事,哭什么。

&rdo;

良妃本就是温良柔婉的性子,触动情肠难免伤心,听皇帝这么一说,只好松开阿九,转过头去拿绢帕揩脸,终于破涕为笑,口中道:&ldo;臣妾正是因为高兴,喜极而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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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程熹从官帽椅里头起身,朝良妃走近几步,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一拍,&ldo;你心肠一贯软,朕是知道的。

&rdo;说完侧目看立在一旁的阿九,笑容满面地在她身上细细打量。

阿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。

说来也可笑,她原本是谢景臣要送入宫中为妃的,如今阴差阳错,居然成了这个皇帝的女儿。

不过这会儿不是欷歔的时候,帝姬重回内廷,戏便要做足做全,谢景臣已经为她打点好了一切,只差最后一步,她不能掉以轻心。

思及此,她规整规整思绪换上一副哀恸断肠的神态,跪下身去朝皇帝同良妃拜大礼,哽咽道:&ldo;这么多年没能在皇上同娘娘身边尽孝道,是女儿不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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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妃连忙弯腰去扶她,拿绢帕替她轻柔拭去面上的泪迹,柔声道:&ldo;帝姬怎么还喊皇上和娘娘呢?&rdo;

阿九眼底一片赤红,心头却觉得有些悲凉。

良妃看她的眼神这样慈霭,显然是真的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,这是一个可怜的母亲,多年来与亲生骨肉分离,好不容易再度相见,她却只是一个假帝姬。

心头知道要改口,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,她内心一番天人交战,好半晌才挤出四个字来,讷讷道:&ldo;皇父,母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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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宣帝龙颜大悦,点着头不住道好,感叹道:&ldo;果然是朕的女儿,中秋之月,春晓之花,容貌上倒同你母亲三分神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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