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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城这年的冬天格外冷,上完课回来的秦明珠光是走那几分钟路,都觉得自己要被冻傻了,某一天还突然停电了。
所有取暖家电都用不了,一个小小热水袋根本不够支撑被窝温度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出生季节的关系,秦明珠出生在夏天,极其怕冷。
夜里在床上冻得哆哆嗦嗦的时候,他听到门口晏珈玉的声音。
&ldo;明珠,我找楼下邻居借了点热水,重新灌了一个热水袋,你拿‐‐&rdo;
话没说完,门就被打开。
秦明珠看一眼晏珈玉的打扮,睡衣外套着羽绒服,也不知道他下了几层楼,吹了多久的风,本就白的脸仿佛能生刮下一层冷霜。
而晏珈玉的腿……
再看一眼晏珈玉递过来的热水袋,秦明珠没有犹豫地抓住对方拿手杖的手,果然手是冰凉的,&ldo;今晚一起睡。
&rdo;
不等人开口,就轻轻推着人往他床边去。
晏珈玉有些闪躲,&ldo;还是分开睡,我最近有点感冒。
&rdo;
&ldo;那更要一起睡了,要不然你会感冒得更严重。
还有,我冷,有热水袋还是冷!&rdo;秦明珠稍稍偏了下头,盯着晏珈玉。
过了几秒。
&ldo;珈玉哥。
&rdo;有人扁嘴。
&ldo;好。
&rdo;有人无奈。
时隔几年又重新睡在一起,秦明珠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一点不习惯都没有。
带着点对少年时期的怀念,他问晏珈玉还记得原来他们一起睡的日子吗。
晏珈玉的影子映在墙上。
他在黑暗中发声,好似也在怀念过去,&ldo;记得。
&rdo;
秦明珠侧身躺着,他伸出一只手,对着光影做了个孔雀手势。
从九岁到现在,记忆如车流道路旁的建筑,就算瞬间记得再深刻,终将不断远去。
那个晚上,他们聊了好多小时候的事。
聊到兴起时,秦明珠扭腰坐了起来,跟晏珈玉比划他九岁时头发有多长,还唱了一小段戏。
&ldo;我愿你早日功名显,我愿你锦衣荣归敬慈颜,你若是不听良言劝,我落发空门去参禅,愿郎君快把痴心断,饱读经篇你学圣贤……&rdo;
明明没扮妆,却像是扮上了,雪容桃腮的一张玉脸,转盼流光,仿佛真穿上了那套大红重彩戏服。
怕吵到左邻右舍,免不得压低嗓音。
秦明珠在寒气里对着唯一的观众,轻吟出口。
唱到&ldo;痴心断&rdo;,他甚而伸出一只手指,如沾水轻点晏珈玉的眉心。
一句完整词唱完,秦明珠终于忍受不住寒冷,哆嗦着身体缩回被窝里。
连他自己都没注意,他离晏珈玉越来越近,到后来,严丝合缝嵌入对方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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