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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桌上气氛低沉，只有筷子碰到碗碟边沿和咀嚼的声音。
这并不是因为父子关系不好，无话可说，而是因为曹雄这位年过半百的大家长，眉目阴郁，情绪低落。
三个儿子不动声色的交换了眼神，都希望其他的兄弟能率先开口劝一劝老父。
奈何没人知道该怎么劝。
这做父亲的，因为情人的去世而心情郁郁，让做儿子的，到底怎么张口劝呢？
就只好继续沉闷的扒饭。
率先开口的，却是曹雄自己。
没有预告，突兀的就宣布了一件已经决定了的事：&ldo;你们成姨不在了，她女儿还小，我让老周过两天把她接过来，以后就住在咱们家，到她成年。
&rdo;
长子曹阳和二子曹斌对看了一眼。
三子曹兴心直口快，问道：&ldo;她没别的亲戚了吗？&rdo;
&ldo;没有了。
她妈妈就是独女，外公外婆早就去世了。
远房的亲戚没有有来往的。
她这些年……&rdo;曹雄顿了顿，道：&ldo;只有我。
我答应了她照顾她女儿，她才放心走的。
&rdo;
第一个她明明说的还是没了亲人的小女孩，后面的她就又转到了刚去世的那个女人身上去了。
老二曹斌、老三曹兴就都去看他们的大哥曹阳。
曹阳肩宽腰窄，身体修长结实，完全就是曹雄年轻时的样子。
他坐在那里，眉目不动：&ldo;行，以后就养在家里吧。
多双筷子的事儿，成姨陪了您这些年，也算没辜负她。
&rdo;
曹雄的心情似乎好了些，又似乎更阴郁。
让儿子们感到很难把握。
他最终叹口气，搁下筷子：&ldo;你们吃。
&rdo;
&ldo;您再吃点啊……&rdo;老二曹斌劝道。
曹雄摇摇头，起身离去。
儿子们目送父亲离开。
在外人眼里，这年过半百的男人依然挺拔，巍峨如山。
但熟悉他的儿子们却知道，几天的功夫，父亲就现了老态。
儿子们不由得都感到心酸。
外人以为，在这种权势之家，当儿子的必然是厌恶乃至憎恨父亲的情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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