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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他面色不悦,但可以感觉到,他并不是因为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而生气,更像是因为无法回应那样的问题而对他自己生气。
昭尹……好像……从来没有出过皇宫吧?
在他纵容她外出历练的同时,是否也在她身上投注了一部分他所不能拥有的渴望呢?
想到了这一点的姜沉鱼,心中一时间,不知是何感觉。
&ldo;明天,跟朕一起上早朝吧。
&rdo;昭尹忽然说道。
姜沉鱼呆了一下,立刻反应过来:&ldo;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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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尹所谓的&ldo;跟&rdo;,并不是真正和他一起出席,作为皇帝的智囊,在帝王上朝时,都是站在一侧的暗室里旁听。
而之前的翰林八智已经全部死了,正是需要挑选新人的时候。
昭尹这么说,分明是意指她会成为其中之一。
这……算不算是被认可了呢?
姜沉鱼唇边浮出一丝苦笑,本该高兴的事情,但因为造就其走上谋士一路的原因的消亡,就变成了十足的伤心。
想当初,干般逞强,万般执念,皆为那人。
而如今,欲就麻姑买沧海,一杯春露冷如冰……她忽然想起一事,连忙松了昭尹的手,当昭尹惊讶地回头时,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,恭恭敬敬地递到了跟前:&ldo;没能完成皇上的交代,请皇上责罚。
&rdo;说罢,屈膝跪下。
昭尹接过册子,打开看了几眼,挑眉道:&ldo;程国的冶炼术……你是在变相地求朕赏你么?&rdo;
&ldo;没能娶到公主,是臣妾的失职……&rdo;
&ldo;得了吧。
&rdo;昭尹一把将她拉了起来,眉梢眼角都笑开了,&ldo;颐殊那个女人人尽可夫,擅织绿帽,朕还真舍不得糟蹋了江爱卿和潘爱卿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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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沉鱼听他如此评价颐殊,明知刻薄,但还是忍不住&ldo;扑哧&rdo;一声笑了出来。
如此边走边谈笑间,已到瑶光宫,昭尹松开手道:&ldo;你远途归返,必定累了,回去休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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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沉鱼口口拜了,转身踏进宫门。
才进门,就对上一双眼睛,心头顿时一颤。
因为背光的缘故,眼睛的主人站在暗中,眼神幽冷,像狼一般。
姜沉鱼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:&ldo;姐姐?&rdo;
那人缓步走出阴影,廊前的灯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在素白无血的脸庞上,照得她的眼神越发幽怨‐‐然是画月。
&ldo;姐姐?&rdo;姜沉鱼下意识就去握她的手,却被她用力挥开。
姜画月什么话也没有说,只是冷冷地瞪了她……眼,就快步离开了。
这时握瑜才从屋内神色紧张地走出来,低声道:&ldo;大小姐来了有半炷香的时间了,刚要走,就看见……&rdo;
姜沉鱼绝望地闭了闭眼睛。
姐姐必定是听说自己回宫了,联系之前所谓的&ldo;淑妃染疾,送往碧水山庄静养&rdo;的传闻,所以担心她有没有康复,匆匆过来想探望,没想到却正好撞上皇上亲自送她回宫,还一路牵手相谈甚欢的模样……于是,原本的担忧之情就又被嫉恨所取代,才会用那样充满恨意的目光瞪她。
一时间,心头惆怅,百感难言,而这时,握瑜说了句让她更难平静的话:&ldo;还有小姐……老爷也来了,正在屋内等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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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沉鱼转过头,就看见盘龙雕凤的门柱内,站了一道高高瘦瘦的人影,一眼看去,文弱质朴,仿佛只是很普通的一位中年书生,但当今世上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‐‐此人才是璧困真正的夜帝。
国之右相‐‐姜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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