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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擎和卫如虹对视一眼，她一筷子平菇差点掉回锅里，听徐擎道：
“北都大学呀？咱们小烟志向挺远大呀！”
徐烟楚知道这话不是单纯的夸赞，还有下文，但徐擎还没铺垫完，对面卫如虹已经急得截过了话头。
“会不会很难考啊？还是报省内的大学吧，关州大学就不错啊……”
在妈妈开口的时候，徐烟楚就知道她要这样说了，直接搬出想好的话：“可以报不止一间的，我都报了试试呗，初审的资料都差不多呢。”
多做准备多留后路总不会有错，卫如虹听了之后有些讷讷般没反驳，但很快又开始补充，还是留在离家近一些的地方好，北方环境跟这边差别太大，这般那般云云。
算是好不容易把这话题糊弄过去了，徐烟楚打算再捞点冬菇吃吃，没想到夹上来一块竹荪。
竹荪口感爽脆，网眼一样的结构特别吸汁，吃起来鲜美又有趣，徐烟楚很喜欢，但妹妹最爱这个，徐烟楚打算夹给她。
她的筷子还没从锅里挪出来，就听见妈妈一迭声的唤：
“诶诶诶，你别夹，给小枝给小枝，小枝最喜欢吃竹荪了。”
徐烟楚顿了顿，心脏突然踩空一样下坠，她刹住势头，控制不住看了一眼妈妈。
……也不期望能看出别的什么来。
她没多说，照样把长长的竹荪夹到徐焕枝碗里。
甚至接下来的每一筷子，如果遇上了竹荪，她全部都给了妹妹。
本来也不多，就几根，徐焕枝格外开心，吃得“咯吱咯吱”
响，捧着碗的样子可爱得像一只举着坚果的小松鼠。
徐烟楚笑，停了筷子。
果然是吃太多了，她想，都有点顶着了。
左上腹的位置一下一下跳着抽，徐烟楚吸了口气，又看了一眼父母。
徐擎和卫如虹若无其事。
于是她也若无其事了。
当晚她不知为何睡不着，翻来覆去好几次，干脆起来写卷子。
一张语文才写到诗词鉴赏的部分，她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盯着字在发呆。
掏出手机到处划了划，朋友圈下拉两下就到底，一半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春节的寒暄。
徐烟楚看着最熟悉的几个名字，却仍然找不到自己消失了的倾诉欲去了哪里。
最后她瞟了一眼“越森”
。
能看见他们上一次的最后一句谈话。
“你不会委屈吗？”
徐烟楚几乎能听见那个清淡得似会在雨中溶化的少年，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声音，来问她这句话。
她扔掉手机，一个猛子扎回床上。
却只是做了一个云雾缭绕的清醒梦。
她梦见自己穿着红兜帽披风，要去森楚里面找外婆住的小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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