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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柜这才仔细把钟延光上下瞧了一遍，这公子模样俊朗，气度不凡，眉宇之间还带着一抹戾气，一看就是达官贵人里从武之人。
钟延光语气森冷道：&ldo;你这书斋开在锦衣卫附近，却还做见不得人的勾当，是不是现在就想关门大吉?&rdo;
提起锦衣卫，掌柜哪有不怕的，两腿发颤，腰都弯了一截，抱着拳，面色发白道：&ldo;大人留情，小的这就给您取一本出来，小店经营不易，只求您放小的一条生路。
&rdo;
钟延光眉头微皱道：&ldo;我随你去。
&rdo;
掌柜的立刻带路去里间，把藏在里边书柜后面，也是用牛皮纸包着的同本书拿了出来，往钟延光手上递。
钟延光一面接过书，一面问道：&ldo;方才那位……公子，你为何肯卖给她，不卖给我?&rdo;
掌柜如实道：&ldo;那位公子是熟人介绍来的。
&rdo;
钟延光好奇道：&ldo;什么熟人?&rdo;
&ldo;小的也不知道，只晓得好像是从咸宜坊过来的贵人，贵人自己不常来，都是使唤下人来的。
&rdo;
定南侯府就在咸宜坊，钟延光也猜到所谓贵人就是苏绿檀了。
掌柜继续道：&ldo;因贵人和府上下人来了也有小半年了，算是有些交情，小的就……就卖了。
&rdo;
钟延光眉头拧着，小半年了?苏绿檀都受这种毒物荼毒小半年之久了?那可得好好教导教导了。
拆开封皮，钟延光就看到封面上写着《今平眉》几个字，他头皮一紧，质问道：&ldo;此乃禁（注）书?!&rdo;他进门之时还听到苏绿檀说要&ldo;最新奇最好使&rdo;的!!!
掌柜瑟瑟发抖地点头，道：&ldo;是、是，大人饶命，不是小的做主卖的。
&rdo;
钟延光又问道：&ldo;此书到底讲的什么?&rdo;他在军中听爷们儿胡言乱语过几句，倒不知道具体内容，但被禁之书，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掌柜的结结巴巴道：&ldo;就、就讲了一个妇人在内宅生活的琐事。
&rdo;
钟延光眉头不展，道：&ldo;内宅琐事?&rdo;
掌柜涨红了脸道：&ldo;差、差不多是这样。
&rdo;
钟延光一脸不信任的表情，冷声道：&ldo;只是如此，为何为会成为朝中命令禁止售卖的书籍?不若让锦衣卫来好好查查?&rdo;
掌柜的跪地求饶，道：&ldo;小的没、没骗人，就是……就是那内宅妇人平日里性子较为爽利……书中把夫妻间事写的香艳了些，官府就禁了。
&rdo;
钟延光面色一黑，香艳?!苏绿檀到底想做什么?
心知一时半会儿问不清楚，收起书，钟延光转身出去了，留下汗涔涔的掌柜。
掌柜的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，擦了擦汗，忽见钟延光又转身回来，吓得弹坐起来，背脊僵直。
钟延光叮嘱道：&ldo;暂且不要泄露出去，书斋一切照旧。
&rdo;
掌柜小鸡啄米似的点头，送走了这尊大佛，命也快没了半条。
至于那书，哪里还敢再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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