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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今没想到他答的这么干脆，一时语塞。
卫来握紧她的手。
很奇怪吗，理所当然啊，像海水涨落、糙木枯荣、下雨时撑起伞、落雪时多加衣。
岑今低声说：&ldo;卫来，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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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来笑，海风吹来，空气里弥散淡淡的腥咸味，他一生中的重要时刻，好像都发生在海上。
&ldo;岑今，谈判结束之后，跟我走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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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今笑起来，笑着笑着就沉默了，她抬头看他，眼睛里的那个世界，笼罩在一层水光背后。
说：&ldo;你确定吗？我们认识……都还只有半个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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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来又笑起来。
说：&ldo;有人说，小孩子应该跟着父母长大，这样才会心智健全。
但是我不记得我妈，又被我爸给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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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还有人说，童年时代的教育很关键，会影响人的一生‐‐别的孩子读书认字交朋友的时候，我在fèng纫机边车线，啃没有营养的面包皮，手指头还被针戳了一个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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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今笑，渐渐含泪，泪让笑更温柔。
&ldo;又有人说，钱来之不易，要存着，防天灾、防大病、防变故，但我拿着钱去北冰洋包破冰船，看极光，钻帐篷睡觉，然后回到赫尔辛基，变成穷光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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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这辈子，都在跟那些&lso;有人说&rso;背道而驰。
所以，认定一个女人要多久、我喜不喜欢她、为了她愿意放弃什么，我不遵从任何条条框框，也不要任何人给我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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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谈判结束之后，跟我走吗？&rdo;
&ldo;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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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忽然这么干脆，卫来反而不习惯了。
&ldo;答应地这么干脆，不犹豫一下、摆摆架子、刁难一下我？&rdo;
岑今笑着上前，轻轻伏进他怀里。
海风把她的乱发拂到他脸上，甲板上响起海盗刚鼓噪起又迅速被人呵斥压下的怪叫。
卫来觉得，自己这艘船，这一刻，大概是泊到了最温柔的浅滩。
他低声说：&ldo;就这么跟我走了，都不问问我带你去哪？&rdo;
她在他怀里摇头。
不问了。
心甘情愿迎来这段最放肆任性的疯狂，这疯狂里，你是唯一的航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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