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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张摩擦的声音传来，窗户被从里面推开。
洛明川确实坐在案前写字，&ldo;师弟，夜寒露重，怎么站在院里？&rdo;
他起身开门，将殷璧越迎进来。
果然，师弟夜里的体温更低了。
殷璧越被带进屋，下意识觉得再向里走不妥，于是来到桌案前，&ldo;师兄，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！
&rdo;
洛明川多年恪守礼制，还从来没有与人深夜共处一室。
学府夜书楼，起码还有别人。
房顶夜饮，起码没在屋子里……
他胡思乱想着，又觉得自己比起师弟，太不磊落，一时心绪不宁，顺口问道，&ldo;什么好消息？&rdo;
殷璧越想说他现在与钟山对战，已有五成胜算了。
但是下一刻，他的目光落在案上的信笺上，顿时失声。
洛明川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写什么，心道不好，可已经迟了。
殷璧越看着他的眼，问道，&ldo;师兄，这是什么？&rdo;
案上是一封战书。
是洛明川要下给钟山的，时间定在殷璧越上场的前一天。
言辞极尽挑衅，让人看了就生出火气，忍不住想要接下。
殷璧越几乎瞬间就明白了洛明川的打算。
他要在自己之前挑战钟山，赢了最好，纵然赢不了，也会尽可能的消耗对方。
这样的做法若是传出去，无疑会招来许多非议。
就算不提别人的看法，这件事也已经违反了洛明川一贯的行事准则。
实非君子所为。
洛明川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迟了，苦笑两声，不再说话。
殷璧越将信笺折好，认真想了想，
&ldo;师兄，我知道你是为我好……但是，你不必为我至此……&rdo;
殷璧越知道，洛明川能想出这样的办法，并写出这种言辞激进的信，已经下了不少功夫。
但他还是说，&ldo;我想自己去试试。
&rdo;
第44章风雨
那天晚上，殷璧越等了许久，才等来洛明川一声&lso;好&rso;。
于是笔锋劲瘦的战书被他仔细折好，收进袖间。
洛明川有几分哭笑不得的尴尬，觉得自己像是被学府里的教习先生没收了作弊小抄。
再之后，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过这件事。
殷璧越的比试是三人中第一场，时间越临近，他反倒越发沉静。
即使倚湖剑依然不接受他的真元。
到了上场当日，他心境已沉如平湖，波澜不起。
沧涯山弟子们从秋湖边走到城中心时，人cháo从两边分开，无数目光落在他们身上，落在殷璧越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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