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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真是不死到临头,就偏不悔改。
王娡面无表情,不顾对方的挽留,用力将金王孙的手指一根根从她的臂腕上拨开,只冷眼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又黯淡下去,变成凄烈的绝望。
其实吧,能在当年被王娡选中成为结婚对象。
金王孙说自己长得好看,那还真不是什么自吹自擂。
往日里他有时犯蠢,看在他那张很有点小奶狗风情的脸上,王娡到最后都无语包容了。
如果今天进门之前,她没有在街上欣赏到那位美人的美色。
眼下金王孙的这番真心剖白,明明应该是很能打动人,最起码能让颜控如王娡心生几分怜香惜玉,说些好话哄哄他的。
但偏偏那几面的惊艳效果实在惊人,小奶狗和明艳漂亮大美人男菩萨比起来,那到底还是相差甚远的。
于是王娡看着金王孙,竟然还能有些漫不经心地出神,回味了一下美人的姿色。
这一回味,再回神,看金王孙的审美就不由自主挑剔了起来:白是白,可比起人家那阳光下几乎能发光却不显病弱、清爽健康的白,就显得有点平淡。
帅归帅,但比起人家的风度气派仪态,就显得实在弱气。
论身材……啧。
人家分明衣冠楚楚,穿得规矩得像后来《礼记》记载的深衣应当“短毋见肤,长毋被土”
一样,确实是一点不该露的都没露,全靠身材都能将衣服撑得好看又大气。
看得出来标准宽肩窄腰,肌肉流畅,个高腿长的,走路都利落带风,气势盛人。
怎么想都知道平日里肯定熟悉弓马,勤练六艺。
金王孙也就是不胖,还能瘦出些线条来,也没什么小肚子,看着绝不算不好,就是单薄平坦了点。
但和人家一比嘛……
啧。
“我今天,遇见了一个相面人。”
她突然开口,没有再和金王孙认认真真掰扯决婚的各种借口,也懒得跟他细数这些年来的种种是非。
但就是这样的态度,却让金王孙惶恐地意识到,自己这番完全不可能挽回地住她了。
“他说我面相极贵,日后当为天子母。”
王娡垂下眼,无动于衷地看着如遭雷击一般怔然望她的金王孙。
“也别在那边想说什么面相归面相,只要没有旁人知道,绝对不会犯忌讳的傻话了。”
她拧着眉:
“我只是不想要你了而已。”
既然能锥处囊中,她凭什么要自甘平庸?
人往高处走,水往低处流。
本就是常理。
“……那俗儿呢?你不想想俗儿吗?她还小,怎么离得开母亲呢?”
金王孙的语气几近嗫嚅,微弱地想要祈求着什么。
“是啊。
她还很小,当然离不开母亲。
毕竟她还有一个明明知道她小到离不开人照顾,却心安理得想要把教育责任只推到自己妻子一人头上的父亲。”
王娡面着门外,终于在这场漫长的,让她颇为不耐的拉扯中,展颜微笑。
“所以当然是由我带走了。”
几个人高马大的壮丁自门口鱼贯而入,簇拥着臧儿和皃姁向王娡迎来。
于是她转回身,矜持地对着金王孙颔首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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