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真是手镯，细丝金线缠着星星一样的粉珍珠，沉进水中，还随着水波荡漾。

那水匪拿刀尖戳着她的喉咙骂了一会，手指不怀好意，狠狠一把捏住了她的后颈，摸着那一条疤痕，骂道：&ldo;嫁不出去？破了口的货色。

&rdo;

林积一下子抬起头来逼视着他，水匪穷凶极恶惯了，并不怕她，反而一把按着她的头往水中浸去。

水冷得像冰，林积拼命憋着气，隐约听得到徐允丞似乎跟人口角起来，因为又有一阵吵闹声，陈雁杯一言不发，阿岚在哭喊。

她渐渐觉得头昏脑涨，眼前一阵阵发黑，绑在身后的手大概在痉挛，因为又过了一会，那人又把她拽出水面，看她大口咳嗽起来，十分满意似的，刀尖指指船尾拖在水中的一个商客，又碰了碰她的脸颊，&ldo;看见了？他快冻死了。

你既然不怕死，那想必也不怕破相。

再耍一次滑头，我就切一刀。

咱们走着瞧，看看到时候有没有北客愿意买花脸猫。

&rdo;

林积其实全没听进去，全身都在抖，垂首狠狠咳了一阵，那个被冻得唇青面白的商客终于忍不住叫嚷了起来，&ldo;我开箱！

让我上去！

&rdo;

水匪们七手八脚地拉人解绳子，阿岚悄悄蹭过来，背着把衣服搭到她身上，低声问：&ldo;大小姐？胸口疼吗？我们想办法给三少报个信……&rdo;

她咳着摇了摇头，哑声说：&ldo;报不了，三少也不会来，别指望别人。

过了迁乡就是巫河，再往北就是北系地界，去一趟总要七八天。

徐先生，那里关卡严，认识你我和陈雁杯的人都多，一定去不得。

&rdo;

阿岚这才知道她刚才是为了套话，一时觉得心里有些紧。

徐允丞沉着脸，像是也有些不高兴，但也不愿意对她发脾气，低声说：&ldo;我知道你的意思。

现在他们看得紧，别说了，先休息一阵。

他们总要换班，等一会再商议。

&rdo;

本来如果路程顺利，第三天就能到迁乡，但这么一耽搁，生生在河上漂了五天。

第五日清晨时，水上响起了悠长清亮的号子声，是岸边的渔家走出船寮。

水匪们自己也累得衔着烟划拳，输了的就下船去买食水。

阿岚终于轻声说：&ldo;过了前面那座桥，就到迁乡了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