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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节（第2页）

虞莜勉强干笑。

&esp;&esp;“她懂什么。”

秦昶嗤鼻，“她在南边当兵，最多也就是应付些山贼水匪，哪见过真阵仗。”

&esp;&esp;虚惊一场，不过他到底是不放心，目光无意瞥见她倒扣在桌上的《水经注》，顿了顿，又移到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。

&esp;&esp;火红的夕阳低垂在她身后，勾勒出一层绚丽夺目的光环，她在光的中心，衬托得愈发娇小玲珑，明明就在眼前，却又像远在天边的一道剪影，让他难以捉摸。

&esp;&esp;成亲这大半年，不，应该说，自从一年前他再次见到她，就觉出她跟从前不一样，沉默寡言、郁郁寡欢，藏了满腹心事。

&esp;&esp;有时他想，或许过去他自认为熟悉且了解的那个嬿嬿，并不真实存在，而眼前的这个人，从她笃定承诺要跟他走的那一刻起，他便决定，用尽一生对她好。

&esp;&esp;“你若是想上来，也不是不行，下次记得莫要接近外窗。”

秦昶语带纵容。

&esp;&esp;虞莜忍着头疼，若无其事站起，和他一起走到西窗前，头依在他肩上，一同看夕阳沉沉坠入远山。

&esp;&esp;眼前的美景令人叹为观止，虞莜轻声喟叹，“高处风光独好。”

&esp;&esp;余晖散尽，天色渐暗，远山尽数隐入夜幕。

&esp;&esp;“现在肯回去了么？”

秦昶转头看着她，唇边挂着一抹无奈的苦笑。

&esp;&esp;今日至此，虞莜自觉已有七八分把握，默默回身收拾案上书纸，“回吧。”

&esp;&esp;秦昶的话憋在肚里，帮她把东西放进提篮，采湘在旁接过去，他抬手示意采湘先行。

&esp;&esp;接着转身背对着虞莜，微微沉腰，“来，我背你。”

&esp;&esp;虞莜愣怔一瞬，杏眸慢慢氲出喜色，上前攀住他厚实的背脊，两支细柔的胳膊环住脖颈，语声低喃：

&esp;&esp;“阿昶对我真好。”

&esp;&esp;大抵这是她五十九

&esp;&esp;ot;你很像阿耶。

&esp;&esp;秦昶张了张口又顿住，走回楼梯朝下望了一眼，漆黑中寂静无声，唯有几层之下，采湘身边一盏提灯火光微亮。

&esp;&esp;那丫头正百无聊赖坐在楼梯上，两手托腮也不知是打盹还是想心事。

&esp;&esp;虞莜看看他，探头向下面喊了一声，“采湘，你先回去。”

&esp;&esp;停了几息，采湘才扬声应答，见着那盏微光一层一层走远。

&esp;&esp;身处绝高的哨塔，四下再无旁人，秦昶这才开口：

&esp;&esp;“经过舞辰阳上次那么一闹，震星雷再不是什么秘密，炸堤这事，已瞒不过诸奚人的耳目。”

&esp;&esp;虞莜一凛，意识到这是她未曾考虑过的，便听他继续道：

&esp;&esp;“我打算明修栈道，暗渡陈仓。”

&esp;&esp;“丰息谷住得是莽奎部族，如今左贤王应召率领部中精锐，就守在关下，到时必会赶回奚山。

&esp;&esp;今次鞮阕召集人马应战，号召各部齐心共进，话说得好听，若这时候不派兵增援，刚攒起来的人心怕是所剩无几，单于与左贤王的内斗，就再也摁不住。”

&esp;&esp;那双浅金的眸子穿透黑夜，依旧落在先前指给虞莜看的那片密林。

&esp;&esp;过去，北齐虽也常在附近派遣斥侯，巡查地貌，但要说对山川地势的熟悉，到底不如土生土长的诸奚人。

&esp;&esp;直到得了《水经注》，方在这方面弥补不足，也给秦昶主动出击奠定了基础。

&esp;&esp;“我打算在恶风林兵分两路，一路北上，直捣王庭，届时左贤王自顾不睱，定也不会施于援手，趁着窝里斗，一举掀了他们的老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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