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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4章（第2页）

他看偏院簇新，应是为姜准养病特意辟出新置。

黄衣小侍领着雷刹进了正屋，绕过一架六迭屏风，又拉开层层纬缦，姜准倚在一张软榻上，背靠青金二色隐囊，身上盖着裘毯，正对着窗棂出神，屋中不曾点香，只摆了盘佛手香柑借些清香。

&ldo;你们先退下。

&rdo;姜准头也不回，挥退左右侍从。

一众侍从鱼贯而出，重又合纬缦，掩上房门，守在院内外。

不大的帐中只剩雷刹与姜准二人。

&ldo;副帅请坐。

&rdo;姜准回过头，伸手示意。

雷刹微眯起双目，姜准瘦了许多，虽然还是面圆肚凸，那种蠢钝感尽皆消去，反隐隐透出一种雍容沉稳。

眼前的这个人，目光隐有些哀伤，显得那般克制那般清然，他这般随意地靠在那，都带着说不出的风雅。

这个人，不是姜准。

&ldo;九王！

&rdo;

姜准，不，应是姜凌，他勉强一笑，道：&ldo;雷副帅别后无恙。

&rdo;

雷刹面色一紧，问道：&ldo;徐知命也没死？&rdo;

姜凌一滞，垂下双眸，言语满是苦涩，道：&ldo;我也不知。

&rdo;他醒后被困祻姜准躯壳之中，能听外面人言，自己却不能动弹。

&ldo;九王可还记得那日之事？&rdo;雷刹又问。

姜凌依旧摇头：&ldo;副帅怕要失望，我那时半昏半醒，只知被徐……&rdo;他本想说徐师，想起徐知命所做的种种，这声徐师怎也说不出口，&ldo;偶有清醒时，只知有漫天电闪，其余再无知觉。

&rdo;

雷刹并不是十分相信，言语就带点嘲讽：&ldo;这般说来，九王是一无所知？&rdo;

姜凌支撑着软榻，笨拙起身，肃声道：&ldo;不是，那日还有一人。

&rdo;

雷刹脱口而出：&ldo;六子？&rdo;那个隐在不良司中东宫小侍，身份败露后，他藏进了朱申的府宅中，然后，再不见行踪。

他如一只趴在墙角的守宫，一不小心就会将它忽略，一旦遇袭，立刻退尾逃生，等得风波再起，他又从角落蹿出来及时送上一刀。

六子才是徐知命信赖之人，如朱申，流于表，如阿弃，一个弃字，从头至尾便是一个弃子，再如萧孺人身边的阿卯，以死赴命，有去无回，端得是天衣无缝，也只六子诈死脱身。

雷刹没有错过姜凌脸上的一丝一毫变化：&ldo;徐知命这些年来为九王布下命局，九王从无所察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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