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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容和木宛同乘一架马车,只留了莲子在车上伺候,木宛的两个丫鬟兰雪兰霜是一个没留的,她们母女二人身边如今也只剩了吴姨娘当年的陪嫁丫鬟,如今的王妈妈和她的女儿梧桐。
听说云深是在白塔寺后第二日就已动身回京了的,算着日子,也走了八-九日了。
这一趟上京,木容也是预备着将琐事全部料理完,好安安心心的和石隐过日子的。
云深一生所求唯独名利二字,只要他身败名裂再断了仕途,比杀了他都要让他难受。
而做到这一步她总还需要助力,除了石隐外,青端郡主褚靖贞就是最好不过的利器了。
足足在马车上晃荡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出了城,一听城内喧嚣渐远,木容这才掀了窗帘,果然远远就瞧见了一行三骑停在前面。
瞧着石隐沐于晨光下,木容就止不住弯了嘴角,只是方才一笑,就觉着马车一晃停了下来。
原来行在最前的木成文也得了小厮通报,慌忙停了马车下来同赵出石隐寒暄。
只是他二人却并不耐烦,石隐只抬眼遥遥一望就瞧见了夹在中间的那架大黑马车,只冲着马车也抿了抿唇角。
同木宁共乘的木宝一见停车,掀帘一瞧三人在前,内中正有周景炎,登时万分欣喜赶忙下了马车去到近前。
只是周景炎神情却淡,回了木宝几句话后便不再做声。
木宝虽戴着围帽,可也显然看出一下坏了心境。
梅夫人自然瞧见了的,令鸾姑上前将木宝唤到车内,训斥了几句后木宝竟冷眼看来:
“娘不必说这些,归根结底不还是我们欠了周家的?我如今才知道那些养活了全木家的田庄铺子竟是人家周家的,硬生生被我们霸占了这许多年!”
梅夫人登时气噎:
“你听谁胡说八道的?”
瞧着梅夫人恼怒,木宝却更是冷笑:
“眼下追究是谁说的,倒不如自思是谁干的那些事,如今虽那些都又回了周家手里,可到底还是人家买回去的!
总没有强取豪夺!”
“你!”
梅夫人气的扬手要打,那木宝却是利索逃下了车,赌气去了她们后面跟着坐丫鬟的马车上,竟也不肯和木宁一处了。
木宁丫鬟一间如此赶忙下车去到木宁那里伺候,木宝一见车上只剩了自己的丫鬟,这一下再忍不住抽抽搭搭哭了起来:
“这算什么事?我从来只当我们母女三个是受人欺辱的良善人,谁知竟是不堪到如此境地,三姐几次三番害自家姐妹,虽说她们都不过是卑贱庶出,可到底是血脉亲缘的姐妹,三姐怎么下得去手?害了二姐到那境地,还要对四姐下手,害人不浅不说,还平白带累了我!
我如今过的什么日子?那日里在布庄叫孟家小姑娘好一阵奚落,是景公子出面为我解围,几次三番护我助我更是宽慰我,谁知他竟是四姐的表哥!
往后再难遇上他那样的人,还肯对我好……”
木宝说的愈发伤心,丫鬟们却也不好多说什么,只得好言宽慰。
木容攥着手中周家别院的钥匙,见前面石隐三人拱手作别,石隐赵出打马前行,木成文也赶忙回了马车,令车队跟上,瞧着意思竟是要跟着赵出石隐一路回京的。
却是过了一会,有小厮来传话,令将四姑娘的马车往前赶,跟在东跨院的马车里。
木宛低头去笑:
“也实在难为父亲了,只是做官做到如此胆战心惊的地步,实在不如不做这个官了。”
“他要真能想得通,后宅里也不过这般了。”
木容很难对木成文这样的父亲释怀,却是忽然想起什么,放了车帘同木宛闲聊起来:
“那日依稀听冬姨提了一句,吴姨娘院子里一贯从没王妈妈和梧桐的月钱份例,这是为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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