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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节（第4页）

你没想到吧，涟绛没有焚了我的骨，而是将它们都放到了崖下。”

&esp;&esp;如今能杀死她的，只有她自己。

&esp;&esp;提及涟绛，她微微偏头，目光落在松晏身上，分外悲伤。

&esp;&esp;松晏在那目光里怔然，他能看出来无烟子欲言又止。

但沈万霄上前半步，在无烟子开口前挡在了他身前。

&esp;&esp;于是松晏只听见无烟子笑着说：“你和他长得真像。”

&esp;&esp;他没看到无烟子无声的呢喃“涟绛”

，也没能看到沈万霄冰冷的、警告的目光。

&esp;&esp;手里的红笺被烧成飞灰。

&esp;&esp;隔着摇晃的火光，无烟子看到观音那无爱无恨的眼神。

&esp;&esp;观音看她，从来与看芸芸众生无异。

&esp;&esp;无烟子在那道平静的目光里轻捻手指。

她眼睛发酸，突然想起很多事，那些曾经被遗忘的、被忽略的细枝末节。

&esp;&esp;很多时候，她都觉得自己活在一场荒唐大梦里。

是这场梦太深，所以她迟迟未醒。

&esp;&esp;当年观音要将她封印时，她曾问过观音：“为何芸芸众生都可以爱你，我却不行？”

&esp;&esp;观音半阖着眼，未作回答。

&esp;&esp;无烟子便笑了起来。

她用聚浪剖开身体，剔除神骨，含着血笑吟吟地对观音说：“无烟子不能爱观音，那我就不做无烟子。

我去做幽魂、厉鬼，去做万千信徒之一，那样我总能爱观音了吧？”

&esp;&esp;白骨一块又一块地从她身体里剥离，而观音冷眼旁观，无动于衷。

&esp;&esp;待抽出最后一根骨头，无烟子已然浴血。

她挣扎着，用尽全力去抓观音的手，满手的血抹在观音雪白的衣角上，凌乱不堪。

&esp;&esp;明明只差一厘，她就能抓住那只手。

&esp;&esp;可是观音退开了，甚至连语气都平静的像是在与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说话：“苦海无涯，回头是岸。”

&esp;&esp;无烟子自嘲地笑起来。

她趴在血泊里，痴痴地望向观音。

那短短半步的距离，于她而言，比千山万水还要遥远。

&esp;&esp;思及此，无烟子痛苦地闭眼。

&esp;&esp;观音偷走她的肋骨，送她到人间，许她一世情缘。

她们等了千年，才等来肋骨化形，等来赵可月。

&esp;&esp;可惜天意弄人，有些人注定有缘无分。

&esp;&esp;无烟子一步步退下长阶。

&esp;&esp;观音不敢承认，不敢坦白，那她便要观音亲眼看着她寂灭。

此后天上人间，再无观音恶相，唯有藏在观音体内的一根肋骨，日日夜夜诉说着这段不为人知的爱恨。

&esp;&esp;她要观音永受折磨，永世不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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