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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（第4页）

&ldo;老太爷越说越逗人了，我们能往哪退？我们谁不是从小入康家字号，生是天成元人，死是天成元鬼，能往哪退？天津出了这点事，孙大掌柜已自责太甚，老太爷您不至于也风声鹤唳吧？&rdo;

&ldo;陈掌柜还真说中我的心思了。

津号出了这样的事，别的真还能忍，就是引得孙大掌柜执意要告老退位，叫我头疼！

&rdo;

&ldo;在这种关口，孙大掌柜怎么能退位！

&rdo;

&ldo;我就是老糊涂了，也没糊涂到这份儿上！

可我劝他劝不动呀！

所以就想求陈掌柜帮我一把。

&rdo;

&ldo;老太爷是成心逗我吧，我能帮什么忙？&rdo;

&ldo;我想请你跟我唱一出苦肉计，不知陈掌柜肯不肯受这一份委屈？&rdo;

&ldo;为了字号，我倒不怕受委屈。

不知老太爷的苦肉计怎么唱？&rdo;

康笏南就说出了自己谋下的手段：改日好歹把孙大掌柜也请出来，三人再单独吃顿饭。

席间呢，陈亦卿就拿津号的刘国藩说事，流露出对孙北溟的埋怨和不恭。

康笏南听了就勃然大怒，言明十个五娘也抵不上一大掌柜，就是出再大的事，对孙北溟还是绝对信任。

回太谷后，可以告老，但无需退位，张罗不动生意就歇着，天成元大掌柜的名分、身股、辛金，麻烦你还得担着。

实在说，陈亦卿听了是有些失望。

这种苦肉计，很像康老太爷惯用的手段，将仁义放在先头。

对孙大掌柜显得仁义，对陈亦卿自己也伤不着什么，扮个白脸，挨老太爷几句假骂，也算不上受委屈，更无皮肉之苦。

只是，此种手段也太陈旧了些。

孙大掌柜可不像一般驻外老帮，更不比年轻的小伙友，他还会吃这一套？

所以，陈亦卿故意先说：&ldo;老太爷真是足智多谋！

我听老太爷的，唱白脸，不过是说几句风凉话，不会军法伺候吧？&rdo;

康笏南就笑了：&ldo;陈掌柜要想挨罚，也现成。

&rdo;

&ldo;只要能把这出戏唱好，挨罚也不怕。

老太爷，我就怕孙大掌柜看露我们的把戏，不吃这一套！

孙大掌柜跟了老太爷一辈子了，还看不出您常使的手段？&rdo;

&ldo;陈掌柜，那你有什么好手段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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