驰沐阳闭着眼点头。

驰见坐直身，将小家伙儿抱到身上，帮他把小兄弟解放出来：&ldo;尿吧。

&rdo;

小沐咯咯笑，还有点儿不好意思。

驰见忽然间心情大好，用手指拨了拨他：&ldo;快点尿，不然老妖怪该把你小鸡鸡咬掉了。

&rdo;

驰沐阳乖乖尿完，把小裤衩提上去，一转身，趴在驰见胸口上。

驰见向后靠，摇椅便轻轻摇摆起来。

&ldo;爸爸，给我讲个故事吧。

&rdo;

&ldo;你想听什么？&rdo;

&ldo;小蝌蚪找妈妈。

&rdo;

驰见刹那心软起来，柔声道：&ldo;我都讲腻了，换个大白兔和小白兔的故事好不好？&rdo;

&ldo;不好。

&rdo;小沐伸出小胖手，放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，&ldo;就听这个。

&rdo;

驰见昂起头，摸着胸口光光的脑袋瓜：&ldo;池塘里有一群小蝌蚪，大大的脑袋，黑灰色身子，甩着长长的尾巴，快活地游来游去……&rdo;

驰沐阳很捧场，像爸爸第一次讲这个故事一样，听得仔细又认真。

&ldo;……又过了几天，小蝌蚪长出两条前腿。

他们看见一只老乌龟，连忙追上去：妈妈，妈妈！

&rdo;驰见声情并茂，嗓音别提多柔软：&ldo;乌龟笑着说：我不是你们的妈妈。

你们的妈妈头顶有两只大眼睛，披着绿衣裳……&rdo;

小沐迫不及待地问：&ldo;那最后小蝌蚪找到妈妈了吗？&rdo;

&ldo;没有。

&rdo;

&ldo;为什么？&rdo;

驰见淡淡说：&ldo;他们的妈妈被大灰狼叼走了。

&rdo;

小沐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，脑袋趴回去：&ldo;又被叼走了。

&rdo;

如果说，撕裂般的人生给驰见带来许多悲戚又绵延不绝的疼痛，那么在青葱岁月里，他们不顾一切留下的小天使，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。

无数个夜晚，他用他的小身体温暖着他，驰见有时会觉得，自己才是需要被宠爱和被保护的那一个。

他悬起头亲亲他的脑袋瓜：&ldo;儿子？&rdo;

小沐闭着眼，咕哝了一声。

&ldo;睡着了？&rdo;

小家伙没出声，呼吸轻缓。

&ldo;你想找到妈妈么？&rdo;

没人回答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