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顺着空气过去传到霜梓涟耳朵里，令她蜷了下手指。

她干脆把身体全都转了过来，站在栏杆边上，往下看，喉咙滑了又滑：“真的？”

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
檀千琉单手撑着下巴，偏头往上看，眼尾轻佻起弧度，眉目吟吟：“所以，现在你还喜欢吗？”

说完，檀千琉静静的等着看对方会怎么回答。

霜梓涟神情沉吟片刻，好半晌张了张嘴：“我没失忆前，在你面前这么没脸没皮的？”

帮恋人洗澡这种事情，偶尔来几次是调情，但檀千琉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在表达，她平常就是很享受檀千琉帮她洗澡这，而且对方还用了“总是”

这个词，强调次数的频繁。

反正此时此刻她是无法想象，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，她把自己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檀千琉面前的场景，光想想都觉得耳根发热，更别说实践起来会是怎样的脸红心跳。

“噗。”

檀千琉笑得弯下一截腰。

霜梓涟嗔她一眼，不再多言，前去浴室洗澡。

檀千琉本就是跟她开玩笑，只可惜一个在楼下一个在楼上，她看不清，霜梓涟的耳朵是不是又变成通红。

-水流淌过光滑的肌肤，一路蜿蜒而下，在瓷地板溅出水花。

浴室的白炽灯将霜梓涟的肌肤照得瓷白透亮，鬓边盘不起的小碎发，被水汽润湿，搭在耳边。

她洗澡水喜欢偏烫一点，淋了会儿后肌肤渐渐透出几分淡红，雾气缭绕的空间，她的思绪一并游离。

在想着，檀千琉那句话到底是在跟她开玩笑，还是以前她真的有喜欢让檀千琉帮她洗澡的癖好，不过这都不重要，让霜梓涟陷入沉思的是，如果檀千琉以前真的帮她洗过澡，那样旖旎的画面，那样暧昧的氛围，檀千琉真能忍得住？可她们到现在并没有真正发生过关系，蛮奇怪的，毕竟，她可以厚着脸皮说自己或许称得上纯情，但檀千琉真的和纯情沾不上边，就凭对方三番四次的让自己耳根泛红。

脑海中就这样有的没的想了一堆，意识到自己老是纠结于这点不放，不禁自我唾弃一番，到底是她不矜持还是檀千琉不矜持。

她得让自己思想矜持点，所以忙甩掉这些个想法。

关掉水，却猛地发现，洗澡前被檀千琉的话干扰，她进房间拿抓夹把头发盘起时顺手把睡衣放到床上，一时忘拿进来。

檀千琉盘腿窝在客厅沙发里和人打电话，坐姿歪歪斜斜透出几分随性，她刚挂完电话没几秒，听见楼上霜梓涟喊她，隔着一道浴室的门，声音削弱几分，但听得见对方是说睡衣忘在房间里。

她回应了句，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，她从沙发下来迅速上楼去房间把衣服拿给霜梓涟，到浴室门口，她曲着手指骨节，在门上轻轻敲了下。

很快，门打开一个小缝，对方伸出手拿衣服。

光洁如玉的手腕和一截小臂出现在檀千琉眼前，其上分布着细密的盈盈水珠，对方皮肤缭绕着浴室的水汽，夹杂着几丝暖意和潮湿，拨弄着檀千琉的神经。

仅仅从这只手就能联想到，门后面该是何等的潋滟风光。

绕是再清心寡欲的人，在面对喜欢的人抵抗力直线下降的情况下，都没法真正一点贪念都无。

她把睡衣放到霜梓涟手上，在确保对方彻底拿稳之前，她没松手，指尖便不小心触到对方皓腕，微微躁意从她指尖下划拉出一片火花。

收回手，她看着霜梓涟为了把衣服拿进去，将门稍微开得更大一些，里面的热意再一次扑到檀千琉的脸上，又随着对方关上门的一刻，带起的一丝风吹起她额前的细碎发丝。

她挽了下头发，转身走回房间，脚步凝滞在门口，牵扯几分若有所思。

直到檀千琉到化妆桌前坐下，看着镜子中双手撑着脸颊的自己，才终于品味过来心底那一丝丝的怪异感是从何处而来。

她们现在是恋人关系，檀千琉差点忘了自己身份是对方的女朋友，送个衣服送得如此客气和生疏，难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-晚上入睡前，檀千琉提前钻进被子，霜梓涟没立马关灯躺下，而是一直盯着她看。

从她的脸看到脚，再从她的脚看到她的脸，看得檀千琉被子里的身体不禁动了动，把露在被子外的脚踝缩了进去。

她眼角含笑，往旁边的位置拍了拍：“快来睡觉啦~”

霜梓涟点头，动作却放得缓慢。

被子拉到檀千琉的下巴，她不断颤着睫，视野范围内不见霜梓涟的身影。

就在她想着起来看看霜梓涟不睡觉还要干什么时，她感受到覆在脚踝的被子掀开，下一秒一只温凉的手触上她的左脚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