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往方丈室那条路上有亮光，英王看着来回跑动的人影，解释道：&ldo;这会和尚大概都被方丈叫去听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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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算了，不用点灯了。

&rdo;平帝对空俯首长揖，口中祈祷：&ldo;愿大师保佑我大景，国运昌隆子孙贤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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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掀起袍子跪地，比照钟声的节奏叩首九下。

英王不敢干看着，跪到平帝右后方，萧规曹随行了大礼。

秋风从小叶黄杨枝叶缝隙穿过，发出一声细微呜咽。

月亮从云层钻了出来，为大地洒下万千清辉。

平帝站起身，看着英王不语，沾了泥的额头下，一对细眼露出欣慰之意。

英王被瞅得心发慌。

&ldo;父皇，我大景必定国祚绵长。

清秋夜寒，请父皇顾及龙体，早些回宫歇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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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帝背过身子，声音发沉：&ldo;老六，知道为何没立你为太子吗？&rdo;

英王心里咯噔一下，鼻子似有点酸。

原来他也觉得委屈，当初满朝文武赞他一声贤王，父皇都准备下诏书了，可是，太子不是他。

为什么？他也想知道。

&ldo;因为太祖手札上规定，秦家帝位只能传给嫡子。

太祖明智，其本意是帝王要警醒克制，勿随意扩充后宫。

你很好，是朕的不是。

&rdo;平帝说完便往院外走。

月娘仿佛也追随平帝脚步，又滑到另一朵云后。

小院再度漆黑一片。

英王浑身半冷半热，有种焦灼，却也觉得一丝爽快。

仿佛斩监侯的囚犯终于挨到秋后，好歹且不说，总算得了个确定结果。

不论长，不论贤，只论嫡。

很好，他甘心了。

可真的甘心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