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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臣心中战战,遇到此等大事都是叫苦不迭,各朋党都不由得望向了自己的领头人‐‐文臣看御史大夫江自流,世家看丞相高崇祎,武将则等着太尉陆离的一声令下,便将这紫宸殿闹个天翻地覆。
但朝中三大重臣竟默然不语,仿佛谁也不想处置女帝一般。
沉默间,时间流走,羽林卫回报:&ldo;陛下,宁秋霖已斩首,陛下是否亲自验证?&rdo;
谢凝默然点头,羽林卫便将装着宁秋霖首级的木匣双手捧来。
血腥味瞬间在紫宸殿上悄然飘开,伴着羽林卫跪下的动作,几滴鲜血从木匣的fèng隙里坠落‐‐果然是新鲜好头颅。
几个文臣见此情形差点没晕过去,谢凝却神色不变,看了一眼,点头道:&ldo;带去给沐恩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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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!
&rdo;羽林卫将木匣又捧着离开了。
谢凝步态轻盈地走下丹墀,云锦织金的凤尾大袖衫宽大的裙裾在丹墀上一点点地蜿蜒铺开,那金线绣成的凤尾栩栩如生。
丹墀之下便是宁秋霖首级滴下的鲜血,谢凝却像毫不在意地踩了上去,缓缓道:&ldo;现在,咱们来处理另一个案子‐‐诸位大人要如何处置我呢?&rdo;
话音才落,一声尖细急促的声音便从大殿外传来:&ldo;太后驾到‐‐&rdo;
第69章证据
太后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,就是每天晨起后在院子里散散步,舒心静气,强身健体。
这天散步时,她忽然发现了不对,问道:&ldo;桂棹,谁将哀家长乐宫的羽林卫都换了?&rdo;
调换侍卫可是大事,什么人这样大胆?
桂棹忙答道:&ldo;回太后的话,昨晚紫宸殿的女官兰桡来报,说是陛下临时大批调令羽林卫,不慎将长乐宫的羽林卫也调了些去,唯恐太后安危有损,便临时派了另一队羽林卫过来。
兰桡女官说,若是不出意外,今早应当将羽林卫全数调回的,为何现在还没将长乐宫的羽林卫调回,这……这奴婢也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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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闻言,皱眉道:&ldo;女帝调集大批羽林卫?朝廷发生了何事?这个时间女帝该下朝了,你派人去紫宸殿问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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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。
&rdo;桂棹应道,立刻派人去紫宸殿探口风,不曾想那宫女回来时竟是慌慌张张的,才进宫门便叫道:&ldo;太后!
太后不好啦!
陛下她……&rdo;
太后一惊,立刻从凤座上站了起来,宫女上气不接下气地跪在她面前,惊惶道:&ldo;紫宸殿的宫人说,陛下还未下朝回来,因为……因为那个金吾将军说陛下不是先帝的骨肉,紫宸殿上正闹着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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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什么?竟有此事?!
&rdo;太后也慌张了起来,立刻往外走,吩咐道:&ldo;快准备凤辇,哀家要去紫宸殿!
还有,将夏侯淳给哀家叫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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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刚登上凤辇,夏侯淳便到了。
&ldo;参见……&rdo;夏侯淳正要行礼,太后已摆手道:&ldo;自家人不必如此,淳儿,你是羽林将军,你且同哀家说说,紫宸殿上到底是什么情形?&rdo;
夏侯淳便将紫宸殿上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,末了又道:&ldo;太后不必担忧,以末将看来,陛下沉着镇定得很,方才末将令羽林卫将宁秋霖的首级送上去,多少文臣看都不敢看一眼。
陛下身为女子,却神色不变,可见成竹在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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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唉!
此事关乎她的身世,她再成竹在胸,哪个人能证明自己的出身呢?&rdo;太后着急,催促道:&ldo;快快快,再快点,万一陛下有个闪失,你们全都为陛下陪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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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急赶慢赶,终于在下朝之前赶到了紫宸殿,太监一声通传,太后便让桂棹将她扶进了紫宸殿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