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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仙除却魂飞魄散,断然是不可能死的。
当时我只将天机先生这一番言辞当做无稽之谈,一笑而过便也忘了,直到那年入秋,我一天入夜,睡着睡着便差点睡成了活死人。
当时除却我之外,在忘川谷还有个我捡回来的哑奴,后来成了忘川谷的主事,我的称职小仆人,长得倒是普普通通,做起事来却利索得很,好不拖泥带水。
他在我全身大穴扎针让我醒来时,离我睡下已然过了四、五日,当时他的手语形容是以为我在学辟谷,便没叫我,却不想我不止五感封闭,更是灵识丧失,至终用了个这么平日里会千疼万疼的法子将我叫了起来。
再次寻到天机老瞎子时,他依旧还是那句话,当时说完,老瞎子还甚是蹉跎的叹息了一声,&ldo;纵有冲霄漫天志,失运状元不如狗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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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那这早夭之兆可有解法?&rdo;
老瞎子捻须一笑,捉着我的手又来回摸了个遍,连黑黢黢的眼眶都透着穿堂风,&ldo;公子是司易容换面之道?&rdo;
哟,这跳大神的连我老窝都查清了?想了片刻,我颔首道,&ldo;天机先生果真奇人也。
&rdo;
老瞎子摆了摆手,指着自己一对眼窝,朝我道,&ldo;这便是当初老朽泄露天机,故而惨遭变故。
&rdo;
我凑近作势仔细一瞧,啧啧,果真好大一个变故哟。
于是继续不耻下问,&ldo;那天机先生可有这掌痕的解法?&rdo;
老瞎子故作高深,&ldo;……易容易心。
&rdo;
于是我撩撩衣摆便离开了。
这厮忒无耻,我自个儿的老本行我自个儿不清楚么。
虽则还是不大相信这个老神棍,我却还是开始为了掌心断纹而当其拼命兰糙郎来。
之后每隔年余,我不停改脸换面,只为逃过所谓天眼,避过属于原本自己真正面貌的天劫与命格。
虽则照我想来,该是堪堪避过劫数,不过手心命纹却未曾变更,依旧横亘深深。
每换过一张脸,我便将之制成膏膜人皮面具,这一道我原先也不会,后来慢慢浸y,却到底还是学了几手以做备用,至于动刀削骨,更是不在话下,不过是对他人脸面而言。
待手里的人皮面具做好,便让哑仆兜售出去,聊以换做生计。
今日见到这人脸上,便是我当年为自己避劫易容的脸面后做成的面具。
撩开袍子,摆好茶水,白巾子围在脖间,我打起牙板又轻咳一声,撩起唱腔尖尖,今日故事正式开场。
&ldo;且说到上回,那美人兰陵王从背后抽出一把长弓,拉成满月,直直对着城头上虎目圆瞪的守城将军一声请喝,羽箭飞扬,守城那厮还来不及叫上一叫,便叫羽箭当胸贯穿。
乍是惊变突起!
兰陵王这一箭直直穿过守城将军胸膛,还钉在了西戎城的大旗上,羽箭上余力不穷,将旗杆震断,径直跌塌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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座下的小老头们一个个面带惊奇,让不才在下我很是受用,余光瞥过那人,他却直直看着我,眼眸一瞬不瞬。
这种目光实在不大好受,撩拨得我心里又是酸楚,又是怒意横生。
&ldo;那守城将军怎生也想不着,他一生兵戈铁马,战功彪炳,如今却叫一个红口白牙的书生将军一箭穿心。
可叹这英雄骁勇,却不敌长江后浪,若说这心中愤懑,就更不比实力悬殊。
接下来么,便是这顺理成章的城破投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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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兰陵王这方将士皆撩起他虎虎生威的大刀兵戈,对着城中美妇金银摩拳擦掌。
可兰陵王向来信奉兵过城中,不惊一畜。
他自然是不许部下jiany掳掠,如此一来,自然是发生了争执……&rdo;
我才拍一下牙板,一直看着我的假面男子开口轻笑,&ldo;说书先生说得甚好不过,只是在下听过的传说与先生着实大相径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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