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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,机会,没有一处不在他的考虑范围。
纪东毅死了,没有人会再窥视他大脑的宝藏。
他成为了这处宝藏真正的看门人,才愿意打开门来看一次。
“但你知道吗,大脑的容量是弹性的。”
“我会痛。”
“人体是一个系统,”
纪湛表情略带烦恼,“大脑掌控的不仅仅是思考这一个功能。
它是身体的枢纽,衔接所有的器官,当它不舒服,它会说谎,它欺骗我,让我全身都感受到疼痛。”
“我会感觉快要死掉。”
“它不喜欢踏出舒适区。”
纪湛扯了扯嘴
角。
老板还挺会开玩笑。
章驰觉得自己应该笑,作为捧场,但又觉得不太应该笑,在这种场合,听完老板掏心掏肺的话,会显得像在嘲笑。
于是她说:“那,要怎么办呢?”
纪湛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章驰,好像,他是看出来他的下属在装傻,不过因为装得不够精明,让他有一点恨铁不成钢。
“在这半个月,我一直在尝试扩容,不过相比我拿来实验的数据量,石种连接到的数据量依然是庞然巨物,我无法预估后果。
毕竟在我之前,也没有人尝试过这样的事。”
做没有人做过的实验是最危险的事。
人们知道被水淹会死,被火烧会死,因为有很多人做过这样的事,但在他们见识硫酸之前,并不会觉得这样看起来单纯无辜的液体会产生这样巨大的威力。
硫酸和水很相似,在没有尝试之前,没有人知道喝下去是会解渴,还是要命。
章驰说:“一定要拿到石种吗?”
这个问题出乎纪湛的意料,话音落下,他怔了一下。
“不然,我要怎样赢呢?”
他说。
章驰沉默。
“往前走,我还有赢面。
往后退一步,会有很多人等着吃掉我。”
“我死掉,他们一样会对你下手,比从前更加肆无忌惮。”
章驰:“这很危险。”
纪湛:“所以我需要你。”
“只要你永远站在我这边,我就会永远站在你这边。”
下井不是什么难事,即便纪湛如今有伤在身,踩着间距不长的梯子,也可以很轻松地落地。
井里有一盏应急灯,开在洞口侧边的位置,只不过灯光并没有向下——一个横着的圆筒状灯管,被黑色的金属管包裹,照着的是圆筒朝向的位置。
右侧。
纪湛的坦白无论几分真心几分假意,都点明了现在最关键的一点——他们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。
他希望得到她最忠心的效忠,以换得他最丰厚的回报。
他说话总是隐晦,这是章驰根据这么久的相处总结出来的寓意。
他到了相当危险的时机,即使装得云淡风轻,也依然怀疑自己能不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将他接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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