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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峰望着这故作轻松的三人,心中思绪却万般起伏,他心系家中不知安危的妻子,也对此行是否能够解救妻子仍然心存疑惑,可又不得不将希望,全权寄托在姑婆和暮的身上。
夕阳尚未西下,这一行人赶到车站的时候,买到了末班车的最后四张票,坐上车后,陈峰心想,或许,但愿这是个好兆头吧。
洛晓对暮出生并生活的城市感到好奇,他一路上左顾右盼,姑婆已经闭上眼睛打盹,唯有暮望着窗外,回想起那来时的一幕,心中万千思绪涌了上来,那十几年的记忆便不由自主地倒了回去。
快要达到目的地的时候,暮胸口封在玉坠中的魅眼,也突然微微发红,诡异得闪了一下,大巴司机刚好看见,便扯着嗓子喊道:&ldo;我们是无烟大巴,请乘客们不要抽烟!&rdo;
☆、魅眼传说之婴尸咒【中】
踏上那条青灰色的街道,深冬的枯叶颤颤得在枝头垂死挣扎着,陈旧的电线杆子上偶尔一只麻雀&ldo;啾&rdo;地一声飞起,停在远处人家的屋檐上,挪着脚来回跳动着。
九十年代初建的筒子楼,高低参差地竖立在围墙院落背后,斑驳的水泥墙片凌乱得如鬼画符一般,不规则地诉说着年代岁月的更替,让人心生敬意。
当那片陌生又熟悉的社区映入眼帘的时候,暮莫名感到一阵寒意,习惯性地想拢紧外衣,手指捻了捻外套拢上的盘扣。
暮有点感慨,那时马路上随意可见形形色的鬼怪不见了,自从魅眼被封后,如果不是自己主动召唤魅眼帮忙,暮眼里的世界,和十几岁寻常女孩看到的世界并无异样,都是充满着阳光和色彩。
姑婆看着暮的异样,心中明了这孩子的童年始终有阴影存在,便暗暗叹了口气,将手放在暮的肩头轻轻拍了拍。
暮回眸看见姑婆温馨坚定的眼神,不仅心里立马放松了很多,便感激地抿了抿嘴。
相比陈峰内心的焦急而不外露的镇定,洛晓明显心无牵挂得轻松多了,他看着这片有年头的辖区,却无法想象暮是如何在这里的某个小阁楼处成长并离开的。
小区里响应政府号召,无论年代或格局,物业公司已经渗入到管理的各个层面,社区门口矗着个小房子,那管门房里探头探脑的老头,对踏进小区的众人看了一番,又耷拉着脑袋躲进咫尺见方的小房子里面去听戏了。
陈峰带着大家绕过一个小花坛,来到他的家门口,踟蹰了一下,便掏出了钥匙。
随着钥匙嘎啦啦地转动声,众人也屏住了呼吸,门呼啦得打开了,迎面吹来一阵阴风,洛晓不由得紧张得缩了缩脖子,风透着衣领的间隙钻进皮肤,涌出那汗毛林立的感觉。
姑婆和暮对视了一眼,她们不同于常人,在这股罡风中她们隐约听到了淡淡的喧闹声,似哭似泣,又如笑如颠,又夹杂着咒骂和喧闹,却无法听得很详细。
洛晓跟着同样毫无察觉的陈峰,进门换鞋,开电灯,在灯光中,暮看清楚了上次来却并没有进去的房子格局。
这是一个两室一厅的老房子,坐南朝北,如果是白天采光度应该很好,客厅里杂乱得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,看得出主人已经很久没用心收拾了,两个房间一大一小对着门,都敞开着,里面却没有看见陈峰的妻子小梅。
这时,姑婆由陈峰扶着坐在客厅的椅子上,继而他抬起手,有气无力得朝卫生间指了指。
随着他的指引,暮调整了下心绪,将视线集中在那间关闭着的卫生间的门上,她垂着手,慢慢向那门踱过去了几步,还没到门口,暮就觉得自己进门刚换的鞋子有点异样,那种超市买来的棉布拖鞋,渐渐得鞋头看是有点湿透了。
洛晓陪在暮的身后,也低头一看,才发现卫生间的门底下,不断有水在渗出来,并打湿了他们两的鞋子。
洛晓壮了壮胆子,扯了下暮的袖子。
暮回头,看见他眼神中复杂的坚定和慌乱,便心里感到一阵好笑和释然,毕竟洛晓是个常人,可以做到&ldo;勇敢和镇定&rdo;,也着实为难他了,便由着洛晓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。
洛晓护着暮,慢慢举起拳头,咽了口唾沫,在门上&ldo;咚咚&rdo;敲了两下,等了片刻里面除了哗哗的水声,没有任何人回应。
洛晓强咧开了嘴,回过身来,对着众人笑到:&ldo;看来这妖孽很怕本少爷啊,姑婆说过我阳气盛,看吧,它都不敢见我啊,啊哈哈哈哈。
&rdo;继而他又诧异到:&ldo;咦,小暮你胸口坠子怎么突然红得这么厉害,里面装了纽扣电池吗?&rdo;
暮扬起脸,无视洛晓的打诨玩笑,只是一脸严肃得望着洛晓的身后,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和寒厉,她轻声开口到:&ldo;洛晓,相信我,现在绕过我,去姑婆那里,记得千万不要回头。
&rdo;她话音未落,在洛晓尚未能作出反应之时,卫生间的门突然&ldo;嘭&rdo;得弹开,将洛晓震飞五六米远,他的身躯飞起两米高,在姑婆面前一米远的地方却稳当当慢了下来,似乎有看不见,摸不着的一只手将他托了一把,平安得护住了他不至于被震伤,在他落地的一瞬间,洛晓明白了,救他的那股反作用力,是姑婆制造的结界。
可洛晓还是为此付出了代价,他脸上的黑框眼镜由于外力飞了出去,在砸到瓷砖的时候镜片裂得如蛛网一般,想想如果没有姑婆的话,自己的后果估计也和镜片差不多,洛晓到事后都一直后怕着。
随着门被弹开后,暮毫发无损,胸口的魅眼瞬间与她心灵相通,使出张力护住她的身躯,它被封在玉坠中狂躁得不安着,那血红色的欲望如贪婪的呼吸闪烁于暮的胸前,急躁而又兴奋,如猎人看见猎物般急亟不可待,却又如猫戏老鼠般残忍嘲弄。
门弹开后,众人觉得眼睛渐渐看不清楚东西了,那是一种模糊状的视线,让人短时间内恐慌而不知所措。
暮有点茫然了,她虽然不害怕,却觉得第一次实战,万一控制不了魅眼适得其反怎么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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