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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（第2页）

她意识到我的伤，抚摸着我的背，轻轻，柔柔地，如同妈妈在深夜的舔舐，我有些感动，两颗热热的泪珠从眼角涌出。

这一瞬间，我却想：我要真是一条狗多好啊，就可以安心地与珊珊在一起，与她一起在糙原，在山岗奔跑，为她捕捉野兔，在她的脚下做温柔的磨蹭。

可惜我不是狗，我是狼！

我发现，情感是个莫名其妙东西，此时此刻，被感动了，我竟然放弃了过去生为一只狼的自豪、骄傲、爱与恨的梦想，现在却愿意是一只狗，一只承欢主人脚下的狗。

现在理解了狗为什么做狗做得有滋有味，做得尽职尽责，做得全心全意。

狗有狗的乐趣。

万事万物都有万事万物的乐趣吧！

&ldo;巴特，看他感动得掉泪了，好聪明，好重情谊。

今后一定能长成好壮好猛的狗，一定能为我家的马群报仇，去消灭森山里的狼！

&rdo;说完将我抱了起来，让我脸朝上放在她腿上，用手抚摸的我的肚皮。

狼的肚皮是敏感的地方，也最缺乏安全感。

现在，这敏感的地方在珊珊嫩嫩的手指下接受着抚摸，感到舒服，同时又让自己的心灵处于一种悬浮的状态，如同脚在空中，没踏上大地，心理不塌实，不安全。

但我不能表露自己的恐惧，装着一幅舒服快乐的样子，不时咧开脸笑着，如同一个婴儿对母亲撒欢一般的快乐，一般的可爱，一般的陶醉，一般的尽情欢笑。

巴特惊叫起来，&ldo;珊珊，狼狼！

他是狼！

&rdo;

&ldo;他是狗！

&rdo;珊珊埋下头，快亲到我的脸蛋。

&ldo;你看，他的嘴，有四颗狼牙，细长细长的！

&rdo;

珊珊赶紧扒开我的嘴，她看到了四颗狼牙：尖尖的，半透明状，刚性与韧性胜过人类使用的不锈钢。

珊珊确信这是狼牙，但不确信我是狼，&ldo;会不会是狗也长了这样的长牙？&rdo;

&ldo;不会的，狼牙比狗牙厉害，比狗牙长，比狗牙尖，你用手试试，狼牙尖的像针。

&rdo;

珊珊的手指在我牙尖上触了一下，&ldo;是很尖，锥子一般扎手，怎么我看他就是狗呢，你看他还是在对我笑，会不会是长狼牙的狗？&rdo;

&ldo;狗就是狗，狼就是狼，怎么狗嘴里长出狼的牙呢？按你说，狗嘴里还真能吐出象牙呢。

肯定是狼，我们打死他吧，把这皮拿去给你爸爸，可以换好多奶糖的。

&rdo;

我的心在颤动，我想拿出龇牙咧嘴的、野性与之一搏来维护狼的勇猛与尊严，虽然，身负重伤的我不是他的对手。

很快，我又遏制了这份冲动，告诉自己要知道冷静，不到丧命的一瞬间不能暴露自己，因为还有珊珊的意见没最终确定。

&ldo;他会不会是狼狗呢？狼狗有长牙的，你说他是不是狼狗？巴特。

&rdo;

&ldo;有可能吧！

&rdo;巴特终于妥协了。

&ldo;他是狼狗！

&rdo;珊珊将我放在地下，我赶紧摇尾巴，摇得尾骨好痛好痛。

&ldo;多可爱的狼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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