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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这和韩笠为他所受的罪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，何况，裴晏禹认为这本就是自己应该承受的，不被发现有不被发现的好处，既然被发现了，后果他可以承担。

&esp;&esp;“我上楼以前，我妈看见我们了。”

裴晏禹跑得急，说，“我向她出柜了。”

&esp;&esp;韩笠事先已和韦柳钦摊牌，只在乎她回家以后是否会为难裴晏禹。

&esp;&esp;看裴晏禹这么快出来，韩笠还以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，不料发生的竟是大事。

裴晏禹喘着气，坦然的脸上毫无悔意，韩笠笑了，笑得既满意又满足。

&esp;&esp;叠加的真伪1

&esp;&esp;断断续续下了两天的这场雨，让韩笠想起自己和裴晏禹一起回来的那一天。

那天同样也在下雨，不仅是县城，连省城同样是雨天。

因为那场雨的关系，他们乘坐的飞机晚点了，那天直到深夜才抵达。

他们没有转乘列车，而是就近住进一家经济型酒店里——韩笠本没有家，无处可回，裴晏禹陪他一起。

&esp;&esp;后来他们暂住在崔唐租的公寓里，在崔唐回来以前，他们在裴晏禹的学校附近找到一套单身公寓。

&esp;&esp;落在水中的烟灰很快散开了，本就肮脏的水洼变得更脏。

&esp;&esp;巷子的深处传来野猫的叫声，但循着声音望去，却不见踪影，韩笠打着伞，等叼着香烟的卖家点钱，举着伞的那只手已经冰凉。

如果换做韩笠来点钱，恐怕没有这么利索。

&esp;&esp;“你看清了，一模一样吧？”

卖家把点好的钱拍了拍，卷成一卷揣进大衣内侧的兜里，又捏着烟吐出一口烟雾，将他和韩笠的视线都模糊了。

&esp;&esp;韩笠打开手机的灯光对着手里刚刚得到的证书认真地查看，先是纸张质感，再到印刷标准，最重要的是落在上面的公章。

&esp;&esp;“以假乱真、‘如假包换’！”

卖家骄傲地说，“只要不是非拿到学校里对着学生系统查，保准查不出来！

你再看看别的？”

&esp;&esp;刚刚从卖家手里拿到的塑料文件袋里除了毕业证，还有学位证书，韩笠把毕业证放回文件袋里，取出另一份证书。

&esp;&esp;这两份证书真实的样子韩笠都曾在学长那里见过，他的印象很深，哪怕过了这么多年，再让他看到高级的仿制品也认得出来。

&esp;&esp;确实与真正的证书没有区别，韩笠放心地把学位证也放回了袋子里。

&esp;&esp;卖家抽着烟，问：“你这个行业得有个注册建筑师证才有含金量吧？你不办一个？给你再打折。”

&esp;&esp;“不用了。”

韩笠的伞始终举得很低，常常看不清卖家的脸。

&esp;&esp;“那行，有需要再联系！”

卖家爽快地说着，把抽完的烟蒂丢在水洼里，火很快灭了，只剩下转瞬即逝的一缕灰烟。

&esp;&esp;从这条幽深肮脏的巷子里走出来时，韩笠举着伞的手冻成了冰块。

&esp;&esp;他将文件袋夹在胳膊下，立起风衣的领子，埋头快步走着。

走到巷子口，他看见等在那里的杨茗，道：“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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