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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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柒情绝一步步走下台阶，一身单薄的白衫在微雨天气里泛着晦暗的颜色，偶有雨滴落在他身上、脸上，他也不甚在意，任由它们肆意滑落。

&ldo;为何不早向我禀报？&rdo;他蹙眉问道。

前来传信的白无涯沉吟片刻，解释道：&ldo;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，况且掌门师兄并未离开天庭多久，所以我以为……还来得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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柒情绝摇了摇头，蹙眉望着乌云密布的天际之东：&ldo;来不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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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无涯犹豫了一下，提醒道：&ldo;掌门师兄，天帝已经派人在查帝笙的落脚处，应该很快就会有下落……而且，灵霄会在即，天帝不想因此事惹出什么乱子。

&rdo;

柒情绝转头看向白无涯。

白无涯怔住，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，深邃，迷乱，波动，潋滟，像流水，像丝绸，像夜空，像所有望不见边际的东西，却不是善意的。

白无涯垂下了头。

柒情绝收回视线，抬首仰望天空，眉心朱砂发出刺目的白色光华，约莫一刻钟后，白光渐渐黯淡，随之而来的，是柒情绝蹙的越发紧的额头。

&ldo;掌门师兄？&rdo;白无涯试探性地开口。

柒情绝背过身去，缓缓朝飞飞的房间走去，淡淡道：&ldo;四象弥乱，鬼宿当空，魔星现于东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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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东南？&rdo;白无涯浑身一震，天界的东南乃灵气汇聚、妖魔修行之地，帝笙若出现在那，必会引起大乱，最重要的是，天界东南所指的就是灵山福地。

白无涯立刻追上柒情绝：&ldo;掌门师兄，难道帝笙就在附近？！

&rdo;

柒情绝停住脚，侧首回睨着他：&ldo;你怕什么？&rdo;

白无涯打了个冷颤，柒情绝那股视线盯着他，让他像被一层冰晶包围，他弯下了身。

柒情绝收回目光继续走：&ldo;去告诉天帝你所听到的，别跟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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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无涯闻言抬头，柒情绝的身影却已不见，他在原地站了一会，闪身离开。

柒情绝走的并不快，脚步踩在竹质地板上，发出轻微的&ldo;咚咚&rdo;声，花瓣从天空混着雨水落下，掉在他已被淋湿了的肩膀上。

他停在飞飞房间的门口，一手负后，一手食指弯曲，轻轻叩门，却无人回应。

柒情绝似乎早已料到会如此，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，房间里果然空无一人。

他沉默了一会，转身关门，留在了房内。

而仍和帝笙混在一起的飞飞对此毫无所觉，她看着那些僵尸对帝笙惧怕恭敬的样子，开始怀疑这个黑衣男人是不是传说中的僵尸王，云珂会不会是他的儿子，或者其他。

那假设他真的是僵尸王，可为什么他看起来又像个人呢？飞飞苦恼地皱着眉，盯着帝笙不停打量，帝笙被这目光盯得实在难受，转过身来用同样地目光回盯着她，飞飞立刻完败。

&ldo;你在这稍等片刻，我已命人去找他过来了。

&rdo;帝笙给她台阶下。

飞飞顺着台阶下来：&ldo;哦，好的，谢谢你了，真的太感谢了。

&rdo;

帝笙没说话，傲然地站立在烂泥枯木之中，俊美至极的白皙脸庞与周围恶臭的空气和腐败的环境形成强烈对比，那些丑陋的僵尸和不知为何物的妖怪都躲得离他远远的，眼神惊恐、不断后退，这让飞飞既有安全感，又很不解。

她忍不住问了一句：&ldo;你是他们的……首领？&rdo;如果是，那他就是僵尸王？按照师父之前所说的，僵尸王应该就是贼头子了……可帝笙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个山贼啊。

&ldo;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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