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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利娜&iddot;捷列辛娜明亮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,她什么都不记得了,人们对她说,她把自己的孩子们从窗口扔了出去‐‐11岁的娜塔莎、7岁的奥列尼卡、半岁的巴甫利克。
但是她不记得这件事了。
加利娜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。
人们还对她说,她的丈夫经受不住惊吓,心脏病发作去世了。
她也不记得丈夫了,但是明白,既然她有四个孩子,那么大概也有丈夫吧。
&ldo;你总是责怪我,&rdo;她呜咽着说,&ldo;可是我没有一点错。
&rdo;
&ldo;那是谁有错呢?谁?你倒是告诉我,谁有错?谁强迫你这么做了?&rdo;
&ldo;我不知道,我不记得了,&rdo;捷列辛娜嗫嚅道,&ldo;你别折磨我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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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是你在折磨我!
&rdo;伊拉猛地大叫起来,&ldo;鬼知道你把我的生活变成了什么样子!
我不是在说你的孩子们的生活,他们已经在医院里躺了六年,我不能接他们回家,因为我不能保证看护他们,我不得不一周用七天时间起早贪黑地拼命,就为了给你去买那些愚蠢的药,本来可以用这些钱给巴甫利克买一公斤草莓,或者是给娜塔莎买件新衬衫的。
天哪,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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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疲惫地坐在母亲床边的地板上大哭起来。
加利娜小心地抬起一只手,轻轻地抚摸着伊拉的头,伊拉一阵颤抖,仿佛有人打了她一下一样。
&ldo;你别碰我!
我不需要你的怜悯!
六年前你要是心疼一下你的孩子就好了。
你毁了四条生命,父亲就是被你杀死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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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当时我要是死了就好了。
&rdo;加利娜绝望地说。
伊拉站起来,用手擦干眼泪,抓起自己的挎包,向门口走去。
&ldo;说得对,&rdo;她看也不看母亲,说,&ldo;你要是死了倒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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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两点多钟,伊拉&iddot;捷列辛娜回到家,轻轻地走进厨房吃点东西。
她已经利用看过母亲之后到餐厅上晚班之前的时间收拾好了房间,现在厨房整洁有序。
沙米尔走了,而新房客伊里亚斯要两天后才搬过来。
格奥尔基&iddot;谢尔盖耶维奇,第二位房客,从来不随手扔东西,所以,伊拉自信,近两天内家里将会保持整洁。
她对格奥尔基&iddot;谢尔盖耶维奇有好感,她希望所有的房客都是像他这样的人。
这个50岁的男人是位安静少语的知识分子,因为与妻子离婚等着解决住房问题搬来这里,他对女主人非常和气,见她不停地从一个工作奔向另一个工作,甚至尽自己所能帮助她。
&ldo;伊罗奇卡,我要送东西去干洗店,给您捎带洗点什么?&rdo;他问。
&ldo;伊罗奇卡,我计划明天去采购食品,您需要什么吗?&rdo;
如果伊拉下班回来时他还没有睡下,格奥尔基&iddot;谢尔盖耶维奇会同情地说:
&ldo;您请坐,伊罗奇卡,我给您沏杯茶,您休息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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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这种情景一般不常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