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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2页）

灶跟前堆着一些茅糙样的东西，算是坐的地方。

静秋跟老三坐在茅糙堆里烧火，只有那么一点地方，两个人挤在那里，她的人几乎靠在他身上了，但她不怎么怕，因为这户人家肯定不认识他们俩。

炉灶里的火映在老三脸上，他的脸变得红红的，好像特别英俊。

静秋不时偷偷地看他，他也不时地侧过头望她一眼，跟她的视线相遇，就会心地一笑，问她：&ldo;这种生活好不好玩？&rdo;

&ldo;好玩---&rdo;

那顿饭对静秋来说，真是太丰盛了，新米煮出来的饭，特别好吃。

几个菜也是色香味俱全，有一碗煎得二面huáng的豆腐，一个炒得绿油油的青菜，一碗咸菜，还有两根家做的香肠。

他把两根香肠都夹给她，说：&ldo;知道你喜欢吃香肠，刚才专门问了，如果主人说没香肠，我就要换一家了。

&rdo;

&ldo;你怎么知道我爱吃香肠？&rdo;她不肯要两根，一定要给一根他。

他说：&ldo;我不爱吃香肠，真的，我爱吃---咸菜，队上食堂吃不到的---&rdo;

她知道他是在让给她吃，哪里会有不爱吃香肠的人？她一定要他吃，说你不吃，我也不吃了。

两个人在那里让来让去，主人看见了，乐呵呵地说：&ldo;你们这两口子怪有趣的，蛮恩爱呢，要不我再给你们煮两根？&rdo;

老三赶快掏钱，连声说：&ldo;那就多煮几根吧，我们可以带在路上吃----&rdo;

吃完饭，他问静秋：&ldo;今天还回去不回去？&rdo;

&ldo;当然回去，不回去在哪里住？&rdo;

&ldo;想不回去当然能找到住的地方，&rdo;他笑了一下，&ldo;还是回去吧，不然你又怕别人说这说那----&rdo;

一路上，他都牵着她的手，说天太黑，怕她摔跤。

两个人的手一直抓在一起，有点汗涔涔的。

他问：&ldo;我---牵着你的手，你是不是----好怕？&rdo;

&ldo;嗯。

&rdo;

&ldo;以前没人牵过你的手？&rdo;

&ldo;没有。

&rdo;她好奇地问，&ldo;你牵过别人的手？&rdo;

他有好一会儿没回答，最后才说：&ldo;如果我牵过，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是坏人？&rdo;

&ldo;那你肯定是牵过的---&rdo;

&ldo;牵和牵是不一样的，有的时候，是因为---责任，有的时候，是因为---没别的办法，还有的时候---是因为----爱qg---&rdo;

她还从来没有听过别的人直截了当对她说&ldo;爱qg&rdo;这个词，那时说到爱qg，都是用别的词代替的。

她听他用这个词，感觉好像很尴尬一样。

她不敢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，不知道他还会说些什么令她尴尬的话来。

路过那棵山楂树的时候，他问：&ldo;那边就是那棵山楂树，想不想过去看一下，坐一会儿？&rdo;

静秋觉得有点毛骨悚然：&ldo;不了，听说那里枪杀过很多抗日英雄的，晚上去那里好怕---&rdo;

&ldo;那以后有机会再来吧。

&rdo;他开玩笑说，&ldo;你信仰共产主义，还怕鬼？&rdo;

静秋不好意思地说：&ldo;我也不是怕鬼，其实那些抗日英雄就是变了鬼，应该也是好鬼，也不会害人，对吧？所以我不是怕鬼，只是怕---那种y森森的气氛。

&rdo;她突然想起了什么，问他，&ldo;我到西村坪的那天，你是不是刚好也从什么地方回西村坪，在那棵树下站过？&rdo;

&ldo;没有啊，&rdo;他惊讶地问，&ldo;我怎么会跑那里站着？&rdo;

第19节：山楂树之恋（18）

&ldo;噢，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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