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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（第2页）

&ldo;玉娘隔年生了阿鹿，原来初生小儿这般有趣，这般弱小。

&rdo;韦氏唇边泛起笑意，&ldo;我实在喜爱，若是老天怜爱，让我也得一子，我必终身茹素还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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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玉娘心地善良质朴，她见我极爱孩子，私下与我道：夫人，妾若是再怀一胎，夫人可愿养他？呵！

真是傻丫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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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于是，我与夫君、玉娘议定，若是玉娘再有身孕，便充作是我所出。

玉娘再有身孕时正值酷暑，我禀了婆母，谎称身体不适，要去别庄养身，让玉娘同去侍侯。

婆母坐在那，酱色帘帐低垂，她抱着狸猫，尖尖瘦瘦的下巴，从喉咙发出咯咯咯的笑声，刺耳渗人。

她什么都知道，什么都不说，只拿她一双垂老的看戏似得看我与夫君、玉娘做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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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在别院里，我便声称诊出喜脉，又谢阿玉帮子运，遣人送了一抬礼去阿玉娘家。

阿蜀出生时小小红红的，跟只小猫崽一般，哭起来声弱弱的，我都怕他在我怀中化了开……&rdo;

韦氏脸上的表情柔软似水，李小郎早就呆了，嘴巴开开合合只是说不出话来。

&ldo;阿玉与我，都很高兴，她既高兴报答了我，又高兴亲子成了李家嫡子，而我，有子万事足，往日苦难辛酸皆得回报，夫君也高兴，仕途平坦，妻妾和睦，儿女双全。

将来子孙绕膝，尽享天伦之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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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独婆母不太高兴，阿蜀不知怎么，与她无缘，不，阿蜀自与她无缘，他们本非血亲，哪来亲缘？因此，阿蜀还在抱手中时便不愿亲近婆母，婆母每一逗他、抱他，他就撕心裂肺地哭。

我中年得子，对阿蜀难免娇惯，实非我过慈，阿蜀每每做错事，眨着眼睛讨好认错求饶，百丈的火都消了去，哪还舍得罚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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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阿蜀聪明，读书认字举一反三，先生多有夸赞，如今又拜在松涛山人名下，青出于蓝必胜于蓝，将来胜父多矣。

他是府中娇子，众人捧着惯着，他小小年纪自知自己讨喜，很是自得，也只在婆母那碰钉子。

他嫌祖母尖酸刻薄，私下与我道：阿娘，祖母好生可怕，像是吃人精怪。

又愤愤抱怨：祖母待阿姊比待我好，我连她那只猫都比不上，那猫可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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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阿蜀越大越知事，他每见婆母刁难我，很是不平，他性子直，口中便有了愤慨之语。

这话一入夫君的耳朵，总招来责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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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婆母越老性子越怪，阿蜀恨极了她，碍于孝道，他不敢有忤逆之举，便拿婆母养的猫出气，起先不过拉扯猫尾猫耳，等年岁渐长，力气渐生，下手便越重。

婆母视猫如命，看他伤了猫，勃然大怒，夫君孝子一个，见母亲生气，下狠手打了阿蜀一顿。

偏偏阿蜀不肯非但不肯认错，反而记在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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