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梓伸手环在云旗颈侧，轻轻眨了眨眼，小声道：&ldo;走罢。

&rdo;

&ldo;嗯。

&rdo;

云旗抱着人进了内殿，撩开床幔，顺势坐在了榻上。

桑梓在他腿上挑了个舒适的位置，微阖着眼靠在他怀里，半晌才出声道：&ldo;之前问起你的身份，你总是遮遮掩掩，那时我便猜到会有这样一日。

&rdo;

云旗眼中晦暗不明，低头紧盯着她，缓缓道：&ldo;若夫人想知道，我现在说就好……&rdo;

&ldo;你是楚氏的少爷，或者说是诱我进楚宅重阵的人，对不对?&rdo;桑梓没有去看他骤变的面色，继续道：&ldo;你一直不说，是怕我知道你曾有害我之心。

&rdo;

云旗搭在她腰身的手猛地收紧，脸上渐渐阴沉下来。

她知道了，她竟然知道了!她一定会离开的，把她锁起来，赶紧锁起来，锁住就逃不了了……

桑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侧脸，毫不畏惧地柔声道：&ldo;可我说过，过去的都过去了啊，我不在乎那些。

&rdo;

云旗的神色放空了一瞬，似乎没有听清她的话。

&ldo;初见你时，我也不知道如今会对你这般心喜。

&rdo;桑梓面上缱绻，将头枕在他的肩膀，&ldo;那时你过的辛苦，又只凭意愿行事，我哪会怪你呢。

&rdo;

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上她的面颊，云旗眼眶有些发红，难以置信道：&ldo;可我是恶鬼啊，肮脏卑劣的恶鬼，你真的、真的会……&rdo;

&ldo;真的。

&rdo;桑梓亲了亲他颤抖的手指，水眸中满是温情，&ldo;莫说你是恶鬼，便是十恶不赦的地狱煞魂，我也认了。

&rdo;

&ldo;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&rdo;云旗低下头，将两人额头相抵，喃喃道：&ldo;一直以来我都在修鬼道，恨着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，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恨些什么。

是楚宅覆灭的时候没有人来救我的家人，还是楚氏的无妄之灾竟全拜自诩正道的青云观掌门所赐。

时间久了，杀死正道人士成了我的执念，可我却越来越茫然……&rdo;

&ldo;其实昨日我便将青云观上下都好好排查了一遍。

&rdo;桑梓贴上他的面颊，两人呼吸交缠，&ldo;除了既明和掌门，别的弟子并不知晓用器灵吸食魂魄之事。

当日你手刃无为便算是替楚氏抱了血仇，观众多数弟子都还小，我们放过其他无辜的人罢，好不好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