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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（第2页）

我在那儿停留了几分钟，两眼紧盯着一辆从路那头缓缓驶来的公共马车。

等马车驶近时，我发现是辆从瑞士来的驿车：它就在我站着的地方停了下来，车门一打开，出现在我眼前的竟是亨利&iddot;克勒伐尔。

一看到我，克勒伐尔立即跳下驿车。

&ldo;我亲爱的弗兰肯斯坦，&rdo;他大声嚷着，&ldo;见到你我多高兴！

在这儿一下马车就遇到你，真走运啊！

&rdo;

看到克勒伐尔，我的那股高兴劲儿就别提了；他的来到，使我想起父亲，想起伊丽莎白，勾起我对老家生活场景的亲切回忆。

我握住他的手，把自己的恐惧和不幸抛到了九霄云外。

我内心顿时平静下来，充满了恬静的欢乐，这样的感觉，多少个月来，还只是第一回。

我极其真诚而又亲切地对我的朋友表示欢迎，一起朝大学信步走去。

一路上，克勒伐尔谈到我们朋友的一些情况，谈到他自己的好运气。

他父亲终于同意他上因戈尔市来。

&ldo;你也许不难明白，&rdo;他说道，&ldo;要说服我那位父亲，让他相信簿记这门了不起的艺术，毕竟容纳不了所有必要的知识，这可真难如登天；事实上，我相信直到最后，我也没能说服他，因为不管我怎么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哀求，他总是像《威克菲牧师传》2中的荷兰教员那样回答一句：&lso;不懂希腊文，我照样一年可挣一万个弗罗林；不懂希腊文，我的胃口照样好得很呢。

&rso;但是，他的爱子之心最终还是克服了对学问的厌恶，允许我泛舟于学海之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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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见柯勒律治的长诗《老水手》。

‐‐原注。

】

【218世纪英国小说家哥尔斯密所写的一本小说。

】

&ldo;见到你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，现在请告诉我，我父亲，弟弟，还有伊丽莎白他们情况怎么样？&rdo;

&ldo;他们都很好，过得挺快活，只是你不常写家信，使他们有点不安。

啊，对了，我还真得替他们说你几句话呢‐‐不过，亲爱的弗兰肯斯坦，&rdo;他顿了一下，盯着我的脸端详了一番，接着说，&ldo;我刚才没注意到你的气色这么难看，人精瘦精瘦，脸色又这么苍白，你好像一连熬了好几个通宵似的。

&rdo;

&ldo;给你说着了。

近来我一直紧张地忙着干一件事，没法让自己充分休息，这你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
不过我希望，打心底里希望，这些杂差现在了结了，我总算自由了。

&rdo;

我浑身像筛糠似地颤抖不已。

想到昨夜的那一幕幕情景，我就受不了，更不用说让我亲口提这件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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