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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（第2页）

殷氏拈起一枚干果塞给小杨氏，又轻叹一气：&ldo;萧孺人身故，大王已逝，你怎还这般耿耿于怀不能放下？&rdo;

小杨氏一愣，长睫抖了抖，随后茫然苦笑：&ldo;是啊，都死了，我们这些人……又有何趣？&rdo;

雷刹耐下性子听她们东拉西扯，捕捉着言语中的点点痕迹：&ldo;萧孺人曾经的仆从可信得过？&rdo;

殷氏回道：&ldo;萧孺人身边的婢女，都是大王亲信，大抵是可信的。

且，萧孺人与太子出事，她们都被圣人赐死，连着尸骨都被弃在荒坟。

&rdo;

&ldo;东宫殿院何许，太子妃招待各女眷，太子又有回避，萧孺人怎会撞见太子？&rdo;风寄娘不解问道，&ldo;就算座中离席，也有仆从跟随，又怎成私会？&rdo;

殷氏道：&ldo;当年太子妃设宴在东宫西景院，虽在太子起居的明德殿西侧，两地隔宫墙、花园、池塘，离得并不近，但是，太子那时并不在明德殿歇息，而是西景院内善佛堂礼佛。

善佛堂在西景院一角，幽僻清静，周围栽菩提青竹，自成天地。

&rdo;

&ldo;太子礼佛？&rdo;雷刹讶异。

殷氏也讶异地回视：&ldo;圣人笃信佛理，太子自然信佛。

&rdo;

雷刹会意，太子仗着圣人溺爱，言行拔扈，还肯在佛堂做文章也算孝顺。

殷氏道：&ldo;俗话说，宴无好宴，于我平常，于萧孺人……东宫宴哪怕吃着珍馐，饮着琼浆，丝竹歌舞一片欢声，也是难以忍受。

座中诸人不是命妇就是贵女，人人惊讶萧孺人美貌，或是善意，或是揣测，或是调侃，或是讥诮，对她品头论足，似是看笼中金雀，观它灿烂鲜艳的羽翅，逗它跳跃，听她脆鸣。

&rdo;

&ldo;宴至一半，萧孺人推说酒醉头晕，告罪离席，我一时不得脱身，见她身边跟着一干仆妇，又一再保证只在近处水榭吹风，遂点头应允。

到底过了多久我也说不清楚，只记得我与太子妃还有四弟妹说了几句话，看几个贵女在那投壶戏耍，我见萧孺人还不见归，便遣人去寻找。

太子妃还戏言：宫墙内院的，你还怕萧美人走丢。

&rdo;

小杨氏点头，跟着回忆：&ldo;那时我也在一旁，跟着说了一句：她可是天仙，真有闪失，我家大王可要心痛。

我正要再取笑几句，忽得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，满座皆惊，有些个还及笄的小娘子胆小，也跟着叫。

太子妃被人扰乱宴席，大是恼火，安抚众宾客，不顾身边女宫劝阻，非要亲自去看那个生事。

&rdo;

&ldo;我们循声过去，在西景湖边看到鬓发散乱与太子拉拉扯扯的萧氏。

&rdo;小杨氏又是咬牙又是害羞又是厌恶，微瞪着眼道，&ldo;太子没有束发，仅着一身单衣，袒胸露腹，满面潮红，简直是简直是……不堪入目。

有好奇跟来的贵女，掩面奔逃，太子妃更是怒不可遏。

太子见着我们，好似十分生气，两眼发红，神情暴戾，然后怒指着萧氏，质问太子妃无能，又骂太子妃什么人都请，竟让这种心怀鬼胎的贱妇到东宫引诱于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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