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司辰在席间问陆离有没有听说过专吃人胆的妖鬼，陆离托腮想了片刻，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，末了还眨眨眼，颇为神秘地说搞不好也会有基因突变的哟，你们人类最近不是很流行这个？？易橘生一阵恶寒，说大妈你不懂就不要多说。

陆离喵呜一声，蹭蹭华严的衣袖，顺便蹭点油水。

陆离上辈子是只母猫，易橘生顺理成章的以为他这辈子也是只母的，一次无意中发现性别站错队时雷得七荤八素，迎风悲叹女穿男是一个多么神奇的跨越物种的存在，从此对陆离的所有崇拜都如落花献了流水。

华严不知底细，很恭敬地抚了抚陆离大人的背，摸头太不敬了，真遗憾，其实陆离猫咪大人很喜欢。

两个青春末期的小伙子吃饭都很生猛，却全不交叉，左司辰无肉不欢，华严坚持吃素，左司辰啃着鸡翅膀问华严你最近实习得还好吧？华严马上郑重点头说挺好的，他是佛门弟子，轻易不说人是非。

不过王伟虽然古板强硬了一些，人品倒也是过得去的，华严说起上周有一个卖虎骨酒的过来推销，他趁着王伟不在，一顿义正词严的数落把人赶走，王医生回来之后也没有说什么。

&ldo;虎骨？&rdo;易橘生好奇心起，&ldo;老虎不是被保护的么？&rdo;

&ldo;他可以说是动物园里老死的虎，其实用猫骨也差不太多。

药性总是有的，当君药治病却是不够的，其实这些贵重东西原本就是进补用的，吃来吃去就是吃个心安，我二师父行医三十年，从来没有熊胆、虎骨，也照样治医救人，当然比起熊胆，虎骨又要好太多了。

&rdo;华严似被触及往事，眼神变黯，神情中流露慈悲者独有的严肃。

&ldo;是啊，熊胆也卖很贵！

&rdo;易橘生也在发感慨，这是土财式的严肃。

&ldo;不一样的，&rdo;华严停了碗筷一本正经地看着易橘生，双目清亮无比，&ldo;取虎骨好歹一下就去了，熊胆汁可以活着抽二十年，而且我就想不通这种东西抽出来有什么用？十只胆熊九个要生癌，说得好听是熊胆，其实不过是碗脓血。

&rdo;

&ldo;小师父很感慨！

&rdo;陆离说道。

&ldo;您要是亲眼看过，您也要感慨的，华严早前跟师父去过熊场，那种哀号，无间炼狱也不过如此，将来我要是有钱，不修庙宇不塑金身，全拿去赎了他们出来放生。

&rdo;

好慈悲的小朋友，陆离笑眯眯地抖了抖耳朵：&ldo;你们人类会说你的，穷人都吃不饱，还有闲心管熊的事。

&rdo;

华严冷笑：&ldo;说这种话的人，多半既不会救人，也不会救熊。

&rdo;

左司辰伸手过去按住华严，笑道：&ldo;挺好的，将来也算我一份。

&rdo;

气氛仿佛略冷了一些，左司辰的手机刚巧掐着点欢欢快快地响了起来，这铃声是易橘生的杰作，左小脾气好，百无禁忌，也不会去改回来。

左司辰看了一眼来电人，第一声喂说得低沉柔软百倍温情，易橘生刷地竖起了耳朵，八卦八卦……左司辰似笑非笑地扫她一眼，轻轻哦一声，说：&ldo;云云啊，有什么事儿吗？&rdo;

易橘生的耳朵哗又垂下来，毛jq毛新意，这孩子没得救了。

云云是左小前些天捡到的小女孩，年方六岁，重度自闭，心妄成灾的可怜女孩，隐去了整个面目，不肯见世人，只是很偶尔地会与左小说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