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半秋师兄。

&rdo;

秦舒肚子骨碌一声，看着屏幕上的火锅俩字吞口水。

挤上人满为患的电梯，忽忽悠悠从二十几层下来，一出门就看见在寒风中挺拔的顾北辰小朋友。

秦舒三两步蹦出来，挽上顾北辰的手臂，&ldo;出发吧，向着小火锅。

&rdo;

两人挤靠在一堆挪到地铁站，春寒料峭，冻得秦舒直要流鼻涕。

顾北辰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张纸，摁在她鼻子上，等她自己接了手，才说：&ldo;多大的人了，能不能有点照顾自己的意识?&rdo;

秦舒擤了鼻涕，满脸不乐意，&ldo;这年头怎么连流鼻涕都要挨训，要求忒高了。

&rdo;

顾北辰顺手给她拉进了羽绒服，&ldo;要求一直这么高，忍了吧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小朋友你这是要造反啊。

永红巷在家和公司中间，坐地铁四站，不算远。

下了地铁要穿过一条马路，两条胡同，等走到私厨火锅门口两人都走出了一身薄汗。

火锅要等位，顾北辰拿了号，和秦舒在摆了五六个取暖器的门廊下坐着。

秦舒歪在他旁边，视线越过头顶的屋檐，看着夜幕上悬的一轮残月。

&ldo;问你个问题。

&rdo;

&ldo;说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话到嘴边又仿佛挤不出来，秦舒纠结着。

&ldo;说啊。

&rdo;

勉强提了口气，&ldo;你对未来有信心吗?&rdo;

&ldo;什么样的信心。

&rdo;

&ldo;面对生活里……实际的柴米油盐的。

&rdo;

顾北辰侧过身，秦舒也只好坐直了，和他对视着。

&ldo;发生什么事了?&rdo;顾北辰问。

&ldo;没什么。

&rdo;她垂下眼，有点心虚。

老实说，在下午的某一瞬间，她几乎觉得他们的将来铺满了荆棘，是走不下去的。

但见了面，就莫名其妙想问他一句，哪怕知道说出口的九成都实现不了，可还是想听，听了踏实。

顾北辰沉默了片刻，握着她手的手指轻轻扫过她的掌心，如同飞羽擦过。

&ldo;有情不能饮水饱，那些真实的、能看见能摸着的东西，别人能给，我也能给。

&rdo;他笑笑，&ldo;这样的话说出来一点分量都没，对吧?&rdo;

秦舒一时怔忡，没说话。

他似乎是叹了一声，&ldo;我现在的确还没资格承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