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舒看在眼里，偷偷舒了半口气，对赤膊大兄弟们说：&ldo;我干一瓶，你们放我们走，要不谁也落不下好果子。

&rdo;她扫视一圈，没人吱声，&ldo;出来玩就是图个乐子，谁也不想闹出人命，对吧?&rdo;

后一句她咬字很重，配合上上台演讲的严肃表情，这才让没听明白刚才&ldo;颈动脉破裂&rdo;的光膀兄弟团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。

谁想杀人?没人想啊，我们只想吓唬人，我们也很冤枉啊。

普通的流氓并不是亡命徒，他们大多数只是习惯了在普通人面前吆五喝六，学螃蟹横着走，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们每个人都能手起刀落杀人不眨眼，这是有本质区别的。

围裙小哥光速送来了一瓶啤酒，秦舒点头一看，嗯，小瓶的，还算有良心。

&ldo;听话，把那凶器放下来。

&rdo;秦舒放缓了语气，偏头又瞥了眼，&ldo;你手破了，不疼么?&rdo;

秦舒捏捏顾北辰的手，就像小时候招猫逗狗似的，力量很轻，指腹擦过掌心时候痒痒的。

顾北辰略侧了下脸，紧绷的神经好像被谁在另一头用螺丝刀拧松了，不顾一切就想置对方于死地的那一刹的情绪倏地散开，取而代之的是绵延进骨缝的无力感。

顾北辰放下碎酒瓶的时候，光膀男也松开了抓着秦舒的手‐‐大部分时间来说，流氓混混们想要的就是个大过天的面子。

无论如何，不能在兄弟面前跌份。

秦舒拎起酒瓶，刚仰起头豪迈地灌下去三分之一，门外面忽然就热闹了。

警车呜哇呜哇地从远处扯着嗓子钻进了小胡同里，还没等屋里人反应，几位身披仲夏夜暑热的人民警察就推门而入了。

救星啊!

秦舒捂着脸，险些喜极而泣。

光膀兄弟团大概是派出所的常客，一见民警同志就嬉皮笑脸地凑上去，不过还没近身，就被民警同志一根指头戳着给戳回了原位。

一位看上去火气就很旺的年轻民警从门口挤过来，盯着方才拽着秦舒的光膀男，&ldo;聚众闹事!性……啊，那个骚扰女性!长本事了啊，撸个串都能把我们给撸过来!&rdo;然后转过头，目光在秦舒和顾北辰身上转了一圈，&ldo;你们二位……怎么还还受伤了!&rdo;

&ldo;你还打人了你!&rdo;回过头，一嗓子吼得光膀男倒退两步，满脸委屈地看着火冲脑门的小民警。

秦舒在后面轻咳了一声，见顾北辰手上口子不大，已经自己止了血，这才说：&ldo;那个，警察同志，这是我们自己不小心碰的，没打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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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哦，不小心啊，碰哪儿了?&rdo;小民警瞥瞥地上的碎酒瓶渣，又看看顾北辰，&ldo;你砸的?准备玩命啊这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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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北辰还是没说话，一脸平静地看着小民警，硬是拗出了一身超然物外的高人相。

小民警皱了下眉，感觉和这人可能挺难沟通，转头看看秦舒，&ldo;等会儿一块回去一趟，做个笔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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