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下的要求还真不高。

沈止笑了笑：&ldo;下官也不是什么书法大家，写出来的字一文不值，殿下确定就要如此？&rdo;

姜珩随手从旁边抽出一本词集，翻了翻，指尖一顿，状似随意地一点其上：&ldo;就这首《长相思》。

&rdo;

沈止一顿，和姜珩默然对视片刻，没有说什么，转到书案前持起毛笔。

姜珩起身给他让地儿，垂眸就见到这没心没肺的近在咫尺，身上的熏香浅淡又好闻，让人恨不得将他抱进怀里狠狠揉搓一顿才好。

沈止忽略姜珩有如实质的目光，含笑回头：&ldo;写在哪儿？这儿有块绢子，写在上头可成？&rdo;

姜珩看着他莹白俊雅的面庞，漫不经心地&ldo;嗯&rdo;了一声。

他就站在沈止身后，伸手就能把人抱进怀里。

姜珩蠢蠢欲动，默默张开手臂，目光落到沈止细窄的腰上，正想趁还没被发现抱上去，沈止忽然感应到什么似的，又回过头。

姜珩立刻放下手，不动声色地退后两步。

沈止笑眯眯的：&ldo;殿下想要楷书、隶书、行书还是糙书？&rdo;

&ldo;……&rdo;姜珩觉得自己愈发受不了沈止的笑脸了，面无表情地伸手戳了下他的脸颊，淡淡道，&ldo;你拿手什么就写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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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止&ldo;哦&rdo;了一声，转回去认认真真地提笔写字。

姜珩错开目光看去，他的字也如他本人，没有棱角，内秀温柔，却不失力道。

长相思，在长安。

姜珩默不作声地看着，见他收笔了，才开口：&ldo;沈止。

&rdo;

沈止诧异：&ldo;您这是转性子了？&rdo;

姜珩揉揉额角：&ldo;那我唤你静鹤？&rdo;

沈止摆手：&ldo;在下官尚未恢复记忆前，殿下还是不要那么亲昵的好。

&rdo;

姜珩：&ldo;……&rdo;他都有点怀疑沈止是不是早就恢复记忆了，近来都是在故意戏弄他。

可是转念一想沈止是为何受那么大的罪，姜珩的目光又柔和下来：&ldo;依你就是。

沈静鹤，今晚你来值夜。

&rdo;

沈止：&ldo;……啊？&rdo;

再&ldo;啊&rdo;也没用，入了夜，沈止还是不情不愿地抱着许久没碰的刀，钻到了姜珩的屋檐下。

姜珩倒是很放心公主府的防卫，守夜的只有沈止一个，阿九几人的影子都不见。

沈止不用多想也能猜出姜珩隐忍蛰伏着是为何，对阿九三人平日里究竟领的是什么令、干的是什么活也隐隐有了猜测。

可他却分毫都没有一开始&ldo;脱离这淌浑水&rdo;的心思。

在屋外老老实实地站了一会儿，沈止正想找个地儿坐下来歇歇，就听到姜珩的声音：&ldo;沈静鹤。

&rdo;

沈止眯着眼打了个呵欠，懒洋洋地推开门走进屋里：&ldo;殿下怎么了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