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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姜清昼拿过他手里已经空了的袋子，弯腰去捡散在地上的东西，一边捡一边整理，对齐每张纸的边沿。

&esp;&esp;他脸色晦暗不明，单手把那摞纸握着，眼神有点复杂地看着于丛。

&esp;&esp;于丛灰败的脸色搭配着空白的神情，有点勉强地朝他笑了一下。

&esp;&esp;姜清昼面上平静，心里的起伏和挣扎汹涌得要把人淹没，于丛的想法一览无余，他想找到类似每幅画画布色调的生纸材料，然后按照颜色的深浅做成地板装饰或背景墙，最后实现时间回溯的感觉。

&esp;&esp;他甚至看到了用各种生纸样品粘成拼图的试验品，效果很好，但很麻烦，损耗太高，价格也贵，用姜清昼的想法来说，就是不值得。

&esp;&esp;但他不想这么说，也不太想问于丛，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的方案，以他现在的了解，于丛肯定会说：“纸艺好看。”

&esp;&esp;姜清昼大概能猜到他解释时候的表情，说纸艺好看、预算很高，绝对不会说是因为自己。

&esp;&esp;“你先休息，我出去一下。”

姜清昼看上去和窄窄小窗外的天同样沉郁。

&esp;&esp;于丛张了张嘴，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姜清昼已经出了房间，把门合上。

&esp;&esp;他有些脱力地坐着，脚踝处时不时有钝痛的感觉，夹杂着火辣带点痒的难受。

&esp;&esp;村里静得要命，关了门只能偶尔听见呼啸的山风，还有一点灶台上的活动声。

&esp;&esp;于丛又渴又饿，在卫生院时还困得睁不开眼睛，回到民宿本该松口气，却有种不真实的抽离感，他想着姜清昼为什么会来，想知道姜清昼在想什么。

&esp;&esp;这点困惑占据他全部大脑，大于如果姜清昼没来，他应该怎么回上海。

&esp;&esp;那摞纸被叠得十分整洁，放在靠近门口的桌子上，于丛抬眼去看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，被剥干净了放在桌面上展示。

&esp;&esp;它很明确地阐释了于丛对这个项目的认真严谨，好在姜清昼没见过他其他时候对待工作的样子，那点别有用心便不那么明显。

&esp;&esp;于丛靠着床头，肩膀稍稍塌下去，小心翼翼地、掩耳盗铃地思索着自己的用心在哪，不太想承认情感里对姜清昼的余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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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姜清昼打着手机自带的电筒，踩着一路更深的水洼回了卫生院。

&esp;&esp;柜台前的人还在刷短视频，看了他一眼：“怎么了？”

&esp;&esp;“你们刚才有给他开消炎药吗？”

姜清昼说话时不带情绪，眉头还蹙着，看上去不怒自威。

&esp;&esp;“吃过了啊。”

半吊子护士有种被质疑专业性的恼怒，“他下午摔的，接好了就给吃了止痛药。”

&esp;&esp;“再给我开点。”

姜清昼心烦意乱，胡乱说：“止痛药，消炎药，还有感冒药有吗？”

&esp;&esp;护士盯着他：“这是谁吃啊？”

&esp;&esp;“刚才那个。”

姜清昼含糊地说。

&esp;&esp;“他发烧了吗？”

护士脸色严肃了点，“刚才走的时候怎么不说。”

&esp;&esp;姜清昼顿在原地，想了半天：“那退烧药也开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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