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中的记忆不合时宜浮现出来，初见时，她在水中游弋的样子，总是挥之不去。

驰见视线变得迷离。

那天的游泳馆，李久路突然闯入他的异世界。

她扎入水中那一刻，光束被打破，幻化成一线碎金，如同鱼尾般，追随在她身后。

吐气间，每个气泡都闪烁光芒。

她无骨般游动，周身散发柔软却不柔弱的美。

驰见看她慢慢靠近，像从光中游来一只深海精灵，温顺的、神秘的、遥不可及的。

那一瞬间，周围声音都变得很混沌，他只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，十分强劲。

不远处，那几个年轻人弄出不小动静，驰见目光终于聚焦回来。

他视线转向手中那张纸，吸烟的动作放缓，过了会儿，不由直身，蓦地弯唇笑了下。

驰见掐灭烟，揉掉纸团进屋去。

洪喻已经准备好工具，拿着册子跟李久路讨论选用哪种字体。

驰见抽出册子，一把合上：&ldo;我来吧。

&rdo;

洪喻起身，骂了句：&ldo;你小子又他妈抽什么疯。

&rdo;

驰见当没听见。

有顾客在，洪喻也不好说太多，把自己那一套工具收起来，转身出去了。

安静了几秒，李久路找话题：&ldo;我都不知道，你原来在这儿工作。

&rdo;

驰见拿出一张转印纸，用笔勾图案。

李久路揉了揉鼻子：&ldo;对了，认识这么久，一直忘问你叫什么？听别人都管你叫见哥，那姓什么呢？&rdo;

驰见轻哼一声：&ldo;少套近乎。

&rdo;他看她一眼，笑着说：&ldo;该疼还是疼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这会儿心情又好了？转变似乎快了点儿。

久路不禁想。

他把转印纸边缘修整了下，带上黑色塑胶手套，去消毒柜里取面巾、一次性针头、手柄和色料。

&ldo;脱衣服。

&rdo;

李久路抿了下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