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鹤田镜靠在沙发上呼气,身躯里嵌着两枚子弹的战斗可非常难受,他几乎是凭借毅力完美支撑并反击。
赤井秀一双手稳如磐石,小心地从血肉里取子弹,他放轻声音:“可能会很疼,这里没有麻醉。
“ “没关系呢,恰好我也不喜欢麻醉那种迟钝感。”
鹤田镜眨眼,他视线扫过赤井秀一,微顿两秒后、伸出左手靠近黑发男人。
赤井秀一下意识紧绷了一瞬,接着感受到对方偏凉的指腹按在他的眉心,顺着那道弧度擦过竟是舒展开他蹙起的横沟。
银发之人放下手,笑道:“怎么了,一直露出这种表情?”
赤井秀一微怔,才发觉自己刚才一直不自觉地眉头紧锁,而鹤田镜伸手、轻轻将其抚平了。
“”
赤井秀一张了张口、太多的话语却根本无法说出,喉结上下滚动,最终只能吐出一句,“抱歉,镜先生也谢谢您当时”
鹤田镜翘起唇角、琥珀色的眼眸在光下显得更浅,让人看不透内里的情感。
他轻快地打断道:“因为我是前辈嘛。”
赤井秀一稳住双手给鹤田镜清理与包扎,视线中的这些痕迹都是那样刺眼:“之后的几天,您的伤”
他的确曾见过无数的伤,自己的、朋友的、敌人的。
但没有任何一个会带给他这种混杂几分窒息的情感,胸腔中好似长出荆棘、缠绕住那颗说不明的心。
这伤是因自己而刻下的。
即便知晓自己的立场,知道眼前的是组织成员,他也无法克制住指间的颤抖和涌起的情感,就像他无法控制自己燃起一把火的爱,即便未来或许会连带着他自己也焚烧殆尽。
“问题不大,清理包扎后不影响行动。”
鹤田镜试着活动了下,尽管忍耐力很强、但扯到伤口之时也下意识轻嘶了一声。
短促的气音像是蛇的信子钻入耳蜗,赤井秀一半垂下眼眸,遮蔽住其中的复杂之色:“是我的错,镜先生。”
“战场走神的确是你不应该犯的错误,莱伊。”
鹤田镜浅色眼眸紧盯着赤井秀一,若非他当时关注着赤井秀一这边,对方可就要被敌方的子弹击中了。
身为王牌探员,应该知道战场走神乃是大忌!
鹤田镜话语严肃一瞬,“你当时在想什么?”
这声问早已在赤井秀一心头模拟重复无数次,然而此时临到关头,赤井秀一还是顿了顿,才回答说:“我、在想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。”
他知道鹤田镜具有很强的观察力,于是最终还是如此回答的确也是模棱两可的实话。
鹤田镜重新恢复成往日懒散的样子,浅琥珀色的眼眸眯了眯,恍若并不在乎的回答:“谁知道呢,蟑螂总是无处不在,是吧?”
他从兜里摸出一块糖,眉头微蹙,碎碎念道,“这块竟然是芒果味的,看来当时在尤里蒂斯那里的果盘里摸错了。”
对方是真的不在意且没有怀疑吗? 窗外的风鼓动而起,刮起的小石子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,几片若有似无的雪花飘起,酝酿着芝加哥冬季的雪。
赤井秀一心境也随着天气的阴沉而愈加沉闷,那股纠缠的团却并未舒展开。
他宁愿对方质问、发怒、多疑、粗暴地对待他!
狠狠地抓住他的肩膀或者咬住他的唇!
眼刀钉进他的身躯威胁[别让我抓住你泄露消息的马脚]!
也不愿对方就这样平静地揭过,似乎真的没想过那个背刺的人是他。
赤井秀一理性告诉他这是最好的状态,也是他最初想达成的目标。
但某种窜起的情感还是驱使着他开口:“您就这样放下这件事情了吗?”
“琴酒去处理了。”
鹤田镜指了指,“估计今天偷袭的那群人都会下地狱吧。”
“不、我不是仅仅指这件事您就这样揭过?就把这次袭击的原因放下了吗?”
鹤田镜停顿一秒:“无非是情报泄露,或者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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