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中国政府也参战了，现在我们是盟友。

&rdo;

&ldo;愿上帝保佑中国与法国!&rdo;皮埃尔&iddot;高更看着祭坛上的画像，&ldo;虽然，我的伯父保罗&iddot;高更毕生放浪不羁，流浪到塔希提岛跟土著女人一起生活。

但他的《亚当与夏娃》《马利亚礼赞》《基督的诞生》都说明他心中住着上帝。

&rdo;

&ldo;法国印象派大师保罗&iddot;高更是您的伯父?我在学画，偷偷临摹过他的《塔希提少女》‐‐虽然教会学校不允许。

&rdo;欧阳安娜也是爱屋及乌，&ldo;对不起，不该在教堂里谈这个。

&rdo;

&ldo;很抱歉，我辱没了高更这个伟大的姓氏。

欧阳小姐，何时再允许我登门拜访?&rdo;

&ldo;你还惦记着我家的小……&rdo;安娜差点说漏了嘴，&ldo;那件唐朝的文物?&rdo;

&ldo;我听说，那件古董是中国古代的镇墓兽。

&rdo;

最后&ldo;镇墓兽&rdo;三个字，高更是用汉语说出来的。

一直沉默的秦北洋骤然发问：&ldo;对不起，高更先生，你知道上个月的虹口巡捕房惨案吗?&rdo;

欧阳安娜惶恐地翻译，高更皱皱眉头：&ldo;这件事在上海无人不知。

一夜之间，十名巡捕殉职!那位英国探长，还是我的酒友呢。

两周前，我在静安寺外国人坟场参加了葬礼，工部局以及各国驻上海总领事都出席了，发誓要抓到真凶复仇。

愿上帝保佑他。

&rdo;

秦北洋的目光咄咄逼人：&ldo;能不能进天堂我不知道。

但我听说过，这位英勇殉职的探长，是苏格兰人，是个酷爱威士忌的酒鬼。

&rdo;

&ldo;嗯，他不但是酒鬼，还是个话痨。

他经常在酒吧泡到天亮，很有女人缘，所有人都缠着他，要他说巡捕房的故事，比如最新的凶杀案和盗窃案，或是谁家的桃色新闻。

&rdo;

&ldo;还有镇墓兽。

&rdo;

高更直接用中文回答：&ldo;什么意思?&rdo;

&ldo;今年夏天，海上达摩山发生盗窃案，盗贼目标是小镇墓兽。

幸好被我和安娜发现，抓获其中一个盗贼。

他被送到虹口巡捕房，因为会审公廨的无能，他竟在捕房里关押了一个多月。

这段时间，负责此案的英国探长，在许多酒吧与宴会中，喝得酩酊大醉，泄露了案情，也泄露了小镇墓兽的存在。

而高更先生，您作为他的酒友，很自然知道了这个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