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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（第3页）

这是要何时回来？

沈奚下了床，门外候着的丫鬟马上伺候她盥漱。

&ldo;三爷没回来过？&rdo;她问。

&ldo;在书房里头，昨天后半夜回来的，就没进来睡，&rdo;丫鬟笑着回，像猜到她会问，&ldo;三爷还对谭先生说，过年了，要回来陪一陪沈小姐呢。

&rdo;

沈奚莫名对着镜子发笑。

过年真好。

丫鬟瞧在眼里，也暗笑。

她去书房寻他。

帘子掀开，屋子里的炭火盆被风撩得起了灰尘，盘旋成一个小风旋，带起灰。

书房里的麻将桌还摆着，傅侗文独自一个坐在麻将桌边上，右手毫无章法地划拉着，他听见她来的动静，他抬眼瞧了她一眼：&ldo;昨夜回来太晚，不想吵醒你。

&rdo;

她搪塞：&ldo;其实我睡得沉，你上床我也不晓得。

&rdo;

傅侗文不言不语地，这场面像她是那个深夜归家的，而他才是独守空闺的人。

麻将牌正面是象牙的，背面是乌木，在他手下，哗啦啦地碰撞着：&ldo;不过我去看了看你，脸上都是泪，摸一摸还是热的，梦到什么了？&rdo;

&ldo;有吗？&rdo;沈奚下意识摸自己的眼睛。

哭过的话，隔夜不该是肿胀发酸吗？也没头疼，不该是做噩梦的样子啊。

玩牌的男人终于笑了：&ldo;我说什么你都要信，骗人也骗得没有意思。

&rdo;

&ldo;……难得见一面，开口就骗我。

&rdo;

他抱歉笑：&ldo;是有日子没好好和你说话了。

来，让三哥瞧瞧你学得如何了。

&rdo;

1916年1月27日，小年。

这天，四个人一桌麻将，斗起雀来。

隔着窗户纸，听到风声，丫鬟每每进来，掀帘子就带进来冷风。

起初沈奚不觉得，后来被傅侗文赢得多了，有种学生努力进修，却郁郁不得志的念头，只觉得每一阵风都撩得后脖颈冷飕飕的。

最后谭庆项先绷不住，笑着说：&ldo;侗文，你倒也是好意思。

骗自己女人的钱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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