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太摆摆手，让王妈妈不要说了。

&ldo;我没生她的气，她就性子直接了点，又不是真的不孝顺。

再说了，只要她真心实意地二爷也就行了……&rdo;大太太叹气连连。

王妈妈反应过来了，&ldo;您还在愁过继的事儿？这个……就算三爷不同意，不是还有五爷、六爷和七爷？大少爷虽然样样都好，可是下面几个小少爷也个个不差。

少柳、少枫、少桥、少杨……&rdo;

王妈妈正掰着手指头数二房的几个小少爷，不经意间回头，惊讶地发现大太太满脸泪水。

&ldo;太太，您怎地了这是！

&rdo;王妈妈慌了。

大太太一把抓住王妈妈的手，她的手冰冷如冰，而且一直在发颤。

王妈妈急忙反握着她的手，安慰：&ldo;您别动怒，也别上火难过，要伤身的！

&rdo;

&ldo;雨芹！

我不会有孙子了，殷家不会有后了！

&rdo;大太太的声音沙哑、发颤。

&ldo;您可别胡说呐！

大爷和二爷还年轻，其实您根本不必要这么急呐！

&rdo;

大太太动作僵硬地摇头，不停地重复：&ldo;不会有后了，不会再有男孩了，殷家的香火一定是因为我就这么断了……&rdo;

她忽然抓紧王妈妈的手，面露惊恐之色，尖声嘶吼：&ldo;老太太是年三十的团圆夜去的！

&rdo;

在大戚的民间有这么个说法，大年夜是一家团聚的时候，这个时候家中若出了白事，是最最不吉利的事情。

自从老太太在大年夜去了，殷家人谁都没敢提起这个民间的说法，可是心里都有些不自在，做母亲的更加留心子女，仔细照顾着，怕顺当。

&ldo;都、都是瞎传的！

&rdo;王妈妈只能这么安慰。

&ldo;这是我的报应啊……这是我的报应啊……&rdo;大太太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。

王妈妈怕她魔怔了，狠狠心，大声打断她的话：&ldo;太太！

您不能胡思乱想，殷家还要靠着您呢！

您向来不信神灵，只信自己，您都忘了吗！

&rdo;

&ldo;不！

有神灵！

&rdo;大太太猛地推开王妈妈，她指着头顶，&ldo;抬头三尺有神灵！

&rdo;

一道惊雷轰地一声炸响。

大太太身子吓得身子一下子哆嗦起来。

王妈妈也吓了一跳，立刻把大太太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，一下一下地安慰着。

大太太不停地发抖，结结巴巴地说：&ldo;我总是能梦见那个孩子……&rdo;

&ldo;太太！

&rdo;王妈妈立刻大声打断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