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什么?&rdo;她失声，&ldo;你又杀人了?!&rdo;

&ldo;杀人是为了救你，&rdo;北越雪主站起，手里端着一个碗，&ldo;如果不是取活人心头血入药给你服用，你这样一路奔波到这里灯枯油尽，还能醒的过来么?&rdo;

什么?殷夜来忽然僵住，喉咙里那种奇怪的味道越发浓重。

&ldo;你……&rdo;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咽喉，深深弯下腰去，一股呕吐的冲动直冲喉咙，&ldo;你给我喂了……&rdo;

&ldo;在你昏过去的时候，我猎杀了附近的牧民，为你配了一剂药。

&rdo;北越雪主冷笑起来，端着药碗走过来，&ldo;我知道你身体的情况，你随时可能发病‐‐所以我就算在追你的路上，也不忘随时抓一个活人备用。

&rdo;

殷夜来全身发抖，脸色惨白。

北越雪主的声音冷酷而轻微：&ldo;女剑圣，你已经一刻也离不开这种药了，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了吧?‐‐这一路我跟踪你过来，在路上找到了多少具被你杀死的尸体，你知道么?&rdo;

&ldo;不……不可能。

我杀了人?&rdo;殷夜来只觉得身体骤然冰冷。

然而无论怎么回忆，脑海中却一片空白，居然怎么也想不起从雪城到大漠这一路迢迢千里中发生了什么。

&ldo;这药有后遗症，在不及时服用可能会令人非常狂暴，短暂地失去意识‐‐如果不是一路上那些明显是被剑气所杀的尸体，我怎么能顺利地跟踪你呢?&rdo;北越雪主冷淡地说着，将碗端过来，&ldo;来，喝了吧‐‐那个空桑女剑圣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。

如今活下来的你，只是一个被污染的杀人魔物，和我一模一样。

&rdo;

那碗里，热腾腾的是一泓心头血。

&ldo;不!&rdo;她终于忍不住失声，想推开他递过来的药碗。

然而全身穴道被封，手指动了动，却根本无力推开。

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碗血向着自己的嘴边递了过来。

&ldo;你不如杀了我。

&rdo;她咬牙，&ldo;杀了我!&rdo;

北越雪主冷笑：&ldo;那可不行，剑圣一脉，怎能就此而绝?&rdo;一边说着，他一边捏住了她的后颈，强迫她喝下去：&ldo;来，喝吧!&rdo;

就在她绝望挣扎的刹那，忽然间耳边风声一动，有什么东西飞来，掠过他们两人之间。

只觉手腕上猛然一痛，北越雪主&ldo;啊&rdo;了一声，碗砰然落地。

&ldo;谁?&rdo;他失声站起。

&ldo;呜呜。

&rdo;夕阳下，居然是一只蓝狐从古墓里窜出，匍匐断碑前，锋利的前爪上染着血迹，充满敌意地看着北越雪主，出了恐吓的低鸣。

&ldo;小畜生!&rdo;北越雪主看明白了对手，不由得怒从心起，拈起一片碎瓷，瞬地飞过去。

他出手如电，快狠准，便是天下高手也没几人能避开。

只听吱的一声，蓝狐飞跃而出，发出一声惨叫，落地时尾巴已经被割去了一半。

北越雪主却有些愕然：这一只小兽居然如此敏捷，能在他这一击下生还?

断尾的蓝狐落在地上，呜呜低声，似乎是痛极，却怎么也不肯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