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迟翻开了英语词典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：&ldo;大家都关心他。

&rdo;

因为他是坏孩子。

他出格的举动是禁锢着孩子们，使大家循规蹈矩的学校中，唯一的乐子。

窗外的黄瓜爬满了藤，再不吃，便真要变&ldo;黄&rdo;瓜了。

他小心摘下几枚，用干净的手绢包着，第二天清晨送给了小栓。

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这坏小孩咔嚓咔嚓地咬着，感觉才算稍稍还了坏小孩时常给他带点心的馈赠。

莫名想起在乡间参加婚礼时听到的一首俚曲，又觉不对。

他记性一贯太好。

我抱一采韭，送你半坛酒。

因韭从你来，故而才舍酒。

明晨厨间韭，明夜烛台酒。

酒浓韭亦浓，铺盖连理红。

十一月时，期中考，小栓数学第一次考了一百分，甭说别人不信，他自个儿都不信，直追着数学老师到厕所，在墙边立个小脑袋，傻乎乎问：&ldo;马老师我数学是考一百吗?&rdo;

马老师被他吓得尿都分岔了，拎起教鞭追了他半个操场，跑完了，小栓气喘吁吁眼睛却亮晶晶‐‐诶马老师我数学是考一百吗您有没有骗我。

马老师啼笑皆非，直点头：&ldo;一百，一百，是一百，这伢子!&rdo;

小栓背着书包骑着儿童车晃晃悠悠晃回家，推开门就是一句妈我考了一百!

一转眼，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蓝色毛衣的温柔少年。

他正在收拾手边的书籍，诧异地抬起头，愣愣地看着眼前板寸头的小孩。

两人都静默不语了。

暨秋笑了：&ldo;天天念叨着大哥，大哥这不是回来了，怎么还愣着?&rdo;

小栓眼圈都红了，许久才跳进少年的怀里，红着眼圈哭着说：&ldo;哥哥，你可算回来了。

你去那么远干嘛呀，我都不敢坐飞机。

我特别怕死可是你怎么都不怕。

爸爸说要打仗我还在想等打了仗你一定就回来了，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又不打啦!&rdo;

少年抱着眼前的孩子，把小孩光洁的额头放在唇边轻轻吻着：&ldo;妞妞，不要难过，哥哥回来啦。

&rdo;

十四岁的阮静从美国留学回来，办好休学手续，刚刚到家。

阮静走时，小栓还未取名，家中只是叫他小名&ldo;妞妞&rdo;，那时他还是女孩，回来时竟调换了性别。

小栓心中已渐渐有意识自己是个男孩儿，一时竟再难适应。

阮静说你刚刚进家时说了什么，妞妞。